!
作为里长,张硕时常去衙门打听,始终没有听到关于赈灾的只言片语.
作为县太爷,谭吉比任何人都着急,他忧心忡忡地往厩里连去好几封信,又不断派人去府城打探消息,赈灾粮款下来,必定经过知府的手,而且大批的银两和粮食进城瞒不过人.毕竟,他爹掌管户部钱粮,知道儿子就任之地遭灾,不可能不闻不问,必定会第一时间拨款下来.作为谭家最出色的子弟,谭家上下正盼着他任满后回厩支撑门楣,太,祖皇帝驾崩数年,他不必在穷乡僻壤继续蹉跎十余年.
颓从一万一千多户人家锐减为四千余户,相邻的宿城更是从一万五千户锐减到只剩五千余户,连宿城的县令都死在瘟疫中了.
最让人心寒的是,宿城的粮仓空空如也,原本的粮税账簿等全部被洪水卷走.
到底是被卷走,还是被销毁,一时之间,谭吉不得而知.
人口上万户方设立一名知县,不足上万户便由县丞掌管,奈何知府下了一令,如今两县的事务都压在谭吉一人身上,每日在颓和宿城之间来回奔波,见宿城饿殍遍野,发放给颓百姓后剩下的一万多石粮食不得不先济宿城之危.
不能这么下去了!
寒冬将至,两城百姓衣食无着,皆岌岌可危.
查看自己和妻子陪嫁庄子送来的租子,留够自己家里上.[,!]下的嚼用后,谭吉率先将两千石粮食贡献出来,然后游走在各个富户之间,说服他们开仓放粮.
凡是大户人家,库房粮仓皆修建得非常雄伟,并未湮灭于洪灾之中,自然拥有无数存粮.而且他们拥有的良田皆地处水土肥沃之地,每年收上来的租子数目着实可观,远非彭城这方穷山恶水的粮食产量所及.
粮食并不是让他们白拿出来,谭吉立下字据,盖了官印,等赈灾粮款抵达后,必定按照市面上的粮价付钱给他们,同时也为他们请功,减免相应的税务.
想继续在颓生活,很多人要给县太爷面子,何况县太爷并非强取豪夺,得不到粮款县太爷就得欠自己一个人情,便拿出自己所能拿出的粮食.
其中最扎眼的就是李家大户,李家的儿子参加科举,已经中了秀才,知道谭家老大人桃李满天下,袁家的袁晨字子羽者就是他的门生从此平步青云,巴不得在谭吉跟前留下好印象,帮谭吉解决燃眉之急,因此二话不说,当即就免费捐献出五千石陈粮,八千石新粮.
颓富户踊跃,宿城富户不甘示弱.
谭吉很快就筹集了到四万石陈粮,三万五千石新粮,乃稻谷,麦子两样,另有一万石玉米和一万五千斤红薯,红薯干等杂粮.
其中王家出了大力,陈粮,新粮皆献上万石,同时带来了赈灾粮款迟迟不至的原因.
朝廷先后发下了两笔赈灾粮款.
一笔是先前彭城上奏说本地大涝,秋季颗粒无收,夏季庄稼已死,灾荒在即,按照受灾范围,朝廷发下了两百七十万两银子的赈灾粮款,彭城该得一百万两,分到颓至少应有十万之数.先前的灾荒,彭城并非每个县城都受了灾,也有秋季收成很好夏季可期的县城.
另一笔是得知黄河决堤后发生洪灾和瘟疫,朝廷发下了九百八十万两银子,发往受灾的四省之灾区,彭城距离黄河最近,受灾最大,该得三百二十万两银子.
这两笔银子都不是直接从国库里拨出发往各地,而是下旨命人从两江收上来的税银中取出,然后购买粮食和药材送往灾区.
厩距离彭城太远,怕耽误救灾事宜,而江南却很近,买粮运粮十分便宜.
当今圣人秉承太,祖皇帝的治国之道,并不拘泥于一格.
前朝是无官不贪,当今是无官敢贪.
太,祖皇帝生平最恨贪官,在位期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