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了,爹和娘都有些不大高兴……”
子嗣之事,一向令人头疼。
叶子衿眉头皱了皱,“那些个大夫,就没有什么主意?”“都说没有什么问题。”黄氏苦笑,“每日饮食,也都派人查看过,都没有什么不当的地方,可偏偏就是……”“这屋子里的摆设,也都看过了?”叶子衿想了想,说道:“我在苏州的时候,不知道听谁提过一次,说有一种香草,人若是天天闻着,就很难生育了。”
黄氏脸色顿时变得端凝了起来,“不错,我一直没有关心过这些。”立刻吩咐桔梗:“带几个丫鬟,检查检查我帐子上挂着的小香囊,还有我平日佩戴的那几个,都要仔细看清楚。”桔梗见着她神色肃然,不敢怠慢,同朱砂两个将所有香囊都聚在了一起,拆看审视了一番,说道:“都是些花瓣,有金银花,蔷薇,还有栀子花……”
“是么?”看来也不是这些了,黄氏声音有些苦涩,“这也许就是劫吧,我自小到大,顺风顺水的,兴许就是人生难得十全十美……”“说什么呢”叶子衿故意撅了撅嘴,“嫂嫂几时说过这些丧气话?”
见着她眉头难舒,又笑道:“我可记得小时候,第一次见到嫂嫂,嫂嫂怀里还抱着个小兔儿,也才这么小,”双手比划着,“我当时就想,这小兔儿,到底是吃荤呢,还是吃素呢?”“就你会胡闹”说到这事,黄氏脸色缓和了下来,“那时候你见着我的兔子,眼睛滴溜溜的转,还问我这兔子肉好不好吃……”
说到旧事,二人心情都有所好转。叶子衿又将庄子上一些奇闻轶事说与她听,总算是将方才子嗣一直遮掩了过去。只是没过多久,就被来人打断了。
“小姐,玲珑说想要见您。”亲自将玲珑带进柴房的青黛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
叶子衿这边正和黄氏插科打诨,听了这句话,眉眼也没有动一下,仿佛是听说今儿个天气真好一般的寻常,“是么?”能做当家主母身边的大丫鬟,都是这府上丫鬟里挑出来的聪明人。眼观鼻鼻观心,哪里还不明白,立刻说道:“小姐放心,我一定好好看着。”
叶子衿哧的一声笑,“只怕她要死要活的,闹个不消停,想要见我吧?。”青黛笑了笑,“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小姐。”黄氏眉头微蹙,“还理那小蹄子作甚?没来由的败坏了我们的兴致。”人要回来了,羞辱陈家的目的达到了,至于这人过的如何,黄氏就不想关心了。
“那可不好。”叶子衿慢悠悠抿了一口茶,“说什么,也要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再说。”说着,笑如春花,“我还指望她生个儿子,到时候不如就给大哥使唤,不时去陈家门前走上几遭,嫂嫂你看如何?”
黄氏轻笑出声,“那岂不是还要替人养孩子?我虽不缺这点口粮,可也不能养个废物。”叶子衿转过头,冷声说道:“你去告诉她,让她不要在我面前装疯卖傻。我们主仆的情分,早就已经磨光了她要死,我不拦着,他们戴家上上下下,领了我们家那么多银钱,一个也别想好过她要活,那就给我安安分分的活着,别想再玩什么花招,我可不是当初的傻小姐,任由人蒙骗了”
这番话,可以算得上是十三年来,叶子衿说得最重的几句话。
就在几个月前,她还是众人眼中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吐气如兰,踏着小碎步,说话时,得仔仔细细的聆听,才能听得见。然而在陈家,同陈文这夫妻一年,落到了这样的结局。一夕之间,将她骨子里的固执,骄傲和倔强,全部激发出来了。
也是那时候,她终于明白,忍气吞声和退让,换来的,只是得寸进尺。
这燕京城,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示弱的受气,这一条,永远不会改变。
只是可惜叶子衿付出了那样大的代价,才学会这一点。
若不是陈文,她可能还是母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