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张克果就通知我去湖南,因为上次的那个项目现在已经进入实质操作阶段,有些具体的工作需要跟当地政府协调作为一个单身汉,我没有什么可以准备的,带上几件换洗衣服,就跟策划部经理刘笑秋和工程部的几个年轻人飞往长沙。
走之前,我到小曹办公室去想跟她告别,谁知,却被告知她与柳海平出去了,本来想打个给她,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想想也就算了。
到了长沙,日常业务依旧纷纷攘攘,一天两顿的饭局更不在话下,整天都是云里雾里的,几乎没有空闲的时候。晚上偶尔跟莫如通个,阿英也会把打进来,无非还是投资她那部戏的事,我说,“事情现在主要由张克果亲自负责,你还是问问柳海平吧。”想跟小曹通,但是,每次翻到了她的号码,总有些底气不足,终于没有拨出。
一晃,时间过去了半个月。终于,睡梦中,铃将我从懵懂中警醒。张克果告诉我小曹提出了,他觉得小曹是个人才,加之跟我个人关系不错,希望我能劝一劝。我马上打给小曹,但是,无论和家里,一概大不通。一连三天皆是如此。
等我回到了公司后,已经是一周以后,得知小曹已在三天前好了一切手续。我急忙拿起拔打她的,依旧是关机了。
我开车到她家去,房门锁着。然后打逐个的问我所熟悉的朋友,却都不知道小曹的去向。小曹的离去已成为我无法不去相信的事实。我陷入到了深深的寂寞当中,在刹那间身边少了一样东西似的,下班回家的路显得漫长而曲折。我试着从小曹与我接触的每一个地方找到一丝小曹的气息,可是却只剩下风的声响。徐志摩的一首诗是这样写道: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我是在梦中,她的负心,我的伤悲。
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我是在梦中,在梦的悲哀里心碎!
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我是在梦中,黯淡是梦里的光辉。
我知道,她的绝对与我有关。她去了哪里?一切都来不及回味,来不珍藏。我把小曹的事告诉了老左,他想了半天说,“她这是在逃避。一路走过,看过那么多人经历爱情,路过爱情,享受爱情,逃避爱情。才发现,有一种爱经不起等待,有一种爱经不起伤害。”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到今天这样的地步?我相信小曹真的爱过我,对我很在乎,很思念。可是爱禁不起伤害,当一切发生时,是那么的突然,所有甜蜜的消失,留下的只是疼,只是恨,只是空白。在那些天里,酒,又进入到了我的世界;酒,又变得如此可爱起来。
一个晚上,我跟莫如通,再一次提到了小曹,我说了她的事,以及我的一些想法,莫如说,“放弃一个很爱你的人,并不痛苦;放弃一个你很爱的人,那才痛苦。她是个好女孩,平时你太忽略她了。”
我克制着自己,说,“若是有缘,时间c空间都不是距离;若是无缘,终是相聚也无法会意。凡事不必太在意,更不需去强求,就让一切随缘吧。”
莫如问,“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伤感?”
我说,“想想这么长时间我跟你们这几个女人的纠缠,我发现,都是我的自私造成的。我只想到了自己,却没有想到别人的感受。爱情是什么?一点点的动心,一点点的冲动,一个拥抱一个吻?爱情的主体是生活,一起生活你能陪他一时的难过,但你能陪她承受所有的压力吗?你能给他身体的温度,但你能给他生活的方向吗?你可曾想象当热情褪去,拥抱对你已经没有任何吸引力你们如何走下去?”
莫如在那边轻笑了一声,说,“最凄凉最弄人的不是你知道失去所爱的那一刻,而是你还在徘徊犹未知道已经失去。”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的,看来一旦这心里忽然空虚了一大块,还真是说啥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