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莎换个舒服的姿势靠门,接着弥芙的话题往下说:
“弥芙经常把莫灏的事儿说给我听。对莫灏母亲的事儿也一直很忧心。那傻妞单纯得很,就不怕我听多了,反而爱上莫灏”后面的话显然是祁莎添加进去的。
梅里平静地看着祁莎——她已经懒得表现出不耐烦了。
“好吧,我简单点说。”祁莎耸耸肩,“这件事儿过了段时间,弥芙又重新提起。她看上去很高兴,和我说莫灏父母的事情都解决了。
她还说莫灏揭穿她和我诉苦的事儿了,还要请我吃饭。我虽然感觉奇怪,但还是去了。那是我第一次正式见莫灏。之前只觉得他特别,可见面了才发现,莫灏这人不简单。
莫灏和我聊了两句,说我人很好,还请我做弥芙的伴娘。我永远忘不了他说这句话时,他的表情和弥芙的表情,那幸福的样真让人羡慕”
祁莎说话期间,梅里就一直抱臂坐着,右手指往左臂上轻轻敲打。
“喂,说重点。”她对祁莎啰嗦的叙述方式十分不满。
“稍安勿躁嘛”祁莎无奈一笑。
梅里的时间观念堪称变态,这却是很久以前就落下的毛病。
祁莎呼了口气,似乎在酝酿情绪。梅里亲眼看到她的面色一沉,又继续说下去:
“那是五年前的五月十日。就是莫灏请我吃饭的第二天。
那天下雨了,很大的雨,下了一整夜”祁莎说到这儿,眼神迷离了一下,似乎她的身心都回到那个风雨交加的夜里,细细地回忆。
“晚上九点我接到弥芙父亲的。他声音焦急,说他打给莫灏,对方却一直不接。他问我弥芙有没有说过去哪儿了
我当然不知道了。又想起莫灏让我当伴娘时留过,只是不知道这和弥芙的父亲一样不。总之我给莫灏打了,结果一打就通。我就问莫灏同样的问题
莫灏沉默了一下,才让我转告弥芙的父母,说弥芙再也回不来了”祁莎捏了捏眉心——这举动说明她在调整情绪。
梅里发现祁莎的眼角微微发红,便蹙眉一下,不再说什么。
“我很难相信,就问莫灏是怎么回事?他没回答,只是让我打一个,然后就挂了。
那行为让人愤怒了,我至今还记得自己憋一口气火冒丈的样
我的悲愤情绪并不长,因为很快我就来了短信,上面有串陌生的号码。我就打过去
我不知道对方是谁,只知道是一名年轻的男人。
他条理清晰地告诉我,我才知道弥芙是真的死了。而且死得非常惨,连全尸都拼不回来”
梅里听到这儿,知道祁莎刻意淡化了弥芙的死亡过程。她觉得蹊跷,因为凭祁莎的阅历,是不可能无法完整叙述死者的死因的。
除非祁莎十分悲痛,悲痛到无法释怀弥芙的死亡的程。
梅里低下头,看着自己形状姣好的指甲,上面没有指甲油,只是敷衍般地留长了一点儿,装装女人的样儿而已。
她想起卢梦了。
卢梦死的时候,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甚至是呼吸,身躯颤抖c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
十分可怕的感觉。
她再也不想回忆那件事,却又一次次梦见卢梦的死。
仔细想想,似乎她的精神状况,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问题的。
梅里想得有些出神,祁莎接下来的话却把她拉回现实:
“那段时间我很难过。我从未因为一个人的死难过那么久
弥芙的死讯第二天就传遍校,但校公开的死因,是莫灏和弥芙一起去骑车游风景,经过煤气厂发生了爆炸,弥芙才死的。可我听到的却是弥芙要和莫灏一起见双方父母,又怎么会经过半郊区的煤气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