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清了。
可后来,周启棠没有任何解释。她不问。
两人的关系像拉起的弓弦,越绷越紧。她压抑胸中的怒火,随着时间流逝,旺盛到熄灭。弓弩在力竭之后,一箭刺穿了心脏。
陆音站在寒冬赤luǒ日光下,那些零碎的记忆片段翻上来。
有些睁不开眼,她用手挡在额头。
面前叫不出名字的男生说,“我喜欢你,陆音。”
她猝防不及的愣了。
此时,天台上有不少来晒太阳的人。他们听到了男生的话,都开始起哄,拍着手吹口哨。
陆音抿了抿唇,低声说,“为什么你们都喜欢选在这里表白。”
男生显然没听清她的话,亦或者,没听懂。
陆音毫不犹豫的转身,抬脚离开。
背后的人对她喊着,“你是要考虑一下吗?”
陆音的步伐顿了顿,可惜没有回头。
她离开天台前,听到了最后一句,“我会等你的。”
陆音回到班级,先看到了沈佑白的课桌。自他转校后就被搬到了门外暂放,居然连着两天,都有女生来拍照。
而由沈佑白,她联想到了徐品羽,在天台和周启棠相拥的女生。
在她详细的向陆音解释,她和周启棠只是个误会,陆音淡淡的回应了句,不关我的事,时,表情流露出措手不及的女生。
那时,徐品羽凑过来,悄悄的说,“真的是个误会,他很喜欢你的,别告诉他我告诉你了。”
窗户玻璃上盖着层寒雾,倒数第二节课前,老师进门先开了灯。
陆音才注意到,顷刻间,白日最后的天光,已经泯于从大地漫上来的橘霞中。
听着粉笔节奏清晰的点在黑板上,她放在抽屉里的手机震动了下。
是周启棠发来的信息
来琴房,有事找你。
陆音犹豫了下,举手说,“老师,我有点不舒服,想去趟医务室。”
周启棠站在琴房外的走廊,嘴里似乎嚼着什么,没注意到她,盯着天花板。
他再怎么肆意诋毁自己的品行,当口香糖反反复复嚼到无味,也会从口袋里掏出包装纸,吐在上面,裹起来扔进垃圾桶。
抹杀不掉的习惯,不经意间透露了他曾经是个,多么美好的人。
那个在友人中笑的耀眼,在年华中挥霍轻狂的周启棠,是隐于她心尖的秘密。
他回头看到陆音,招了招手,指了下琴房。
陆音没有疑虑的走进琴房,听着他跟进来,关上门落了锁。
她有丝异样的预感,转身看见周启棠正好抽出皮带的动作,便愣了一下。
他每走近一步,陆音就向后趔趄一步。
对方没有阻碍的逼近,她的脚跟抵到了琴,退无可退。
她惊慌的摇了摇头,周启棠笑了。
皮带将陆音的手腕,绑在了她背后的琴腿,她坐在地上挣扎几番,也放弃了。
周启棠坐在她面前,盯着陆音看了好一会儿,没有开口。
陆音咽下唾液,“你把我的手松开。”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陆音略带恳求的说,“勒久会淤血,弹不了琴。”
她这么冷静,周启棠觉得有些好笑,“呵?”
他往前倾身,离她面庞的距离,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周启棠扯起嘴角,“真不怕我干点什么?”
陆音瞪着他,说,“你敢碰我试试。”
“说得好像我从来没碰过你一样。”他立刻接上。
僵持几秒,陆音低声吐出,“除非你杀了我,不然我会报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