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安排得如此着急、如此紧密、如此汹涌，不是急功近利，而是时间管理。

    这周是旧金山49人的休赛周，休赛的真正意义就在于让球队能够放松调整；但围绕在陆恪身上的工作着实太多，根本来不及完成。

    对于其他新秀球员来说，季前赛之前有两个月时间来完成进入联盟的前哨工作，而常规赛之前临危受命的陆恪却没有这样的空间。如果不是莱赫和旧金山49人的球队经理特伦特-巴尔克保持了清晰的头脑，拉起了封锁线，早在常规赛进行过程，工作就足以将陆恪淹没了。

    现在，休赛周终于到来，累积的工作也就蜂拥而至。

    但为了留下足够的休息时间，也为了避免影响下周的训练计划和备战节奏，莱赫尽可能地将工作都集在休赛周的前半段完成，然后将休赛周的后半段留给陆恪，好好地放松、好好地调整，避免再进步受到打扰，归根结底，比赛和训练才是重点。

    于是，陆恪就面临着进入职业联盟之后最辛苦的段时光。

    ……

    下午两点，在莱赫的陪同之下，陆恪来到了位于卡斯楚区的摄影棚。

    这是间废弃仓库，外表看起来就是灰扑扑的水泥墙，就连停靠在旁边停车场的废弃皮卡车都已经堆积了大量灰尘，仿佛已经经过了个世纪之久；进入其之后，抬起头就可以看到暴露在外的管道和遍布四面墙壁的涂鸦，充斥了街头的随性和艺术。

    这让陆恪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坎蒂丝工作的现场，原来那些美轮美奂的硬照大片，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创作出来的，带着浓郁的后现代装潢风格，将艺术创作的自由和随性展现得淋漓尽致。

    接下来，所有事情都进入了个完全陌生的阶段，和上午相比较，这才是真正的爱丽丝梦游仙境。

    拍摄，不仅仅是站在镜头面前，模特摆出个姿势，摄像师摁下快门，那么简单。

    在正式拍照之前，仅仅只是换装和化妆个阶段，就需要至少三十分钟，如果是女模特的话，三个小时也是正常的；除此之外，摄影师还需要测光、调光，确定整个拍照主题，背景板的摆放，以及与模特的进步沟通，那些专业流程也需要花费大量时间。

    进入拍照之后，绝对不是站立原地、摆出姿势就足够的。对于某个特定的动作，摄影师需要捕捉拍摄灵感，可能需要模特保持个姿势，长达三分钟、五分钟，然后做出点点的调整，重点是，艺术创作的过程，所谓的调整不是数学。

    “眼神多些，再多些……微微朝着我侧点，好，再点，再点，等等，太多了，回去些，眼神还是不够，再多些，犀利些，寻找到比赛的状态，不不，杀气，我需要的是杀气……不是皱眉头，而是杀气，杀气……

    身体再上挺些，收腹、挺胸，就好像小白杨样……来，来，下巴抬高五度，只要五度就够了……手臂回收些，同时肩膀往后压些，就感觉好像三月的微风压倒麦穗样，稍稍、稍稍地往后压些就够了……”

    站在照相机镜头之前，陆恪只觉得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彻底失去了控制。摄影师的每个单词，他都听得懂，但全部串联起来之后，却句都听不懂，什么叫做“眼神多些”，还有“五度到底是怎么测量出来的”，然后“小白杨又到底是什么状态”。

    陆恪不是很确定，“杀气”到底应该如何表现，但他很确定，如此反复下去，他可能会真的滋生出杀气来。

    原本以为，原地定格动作太过困难了，那些细节的微调，根本无法控制，甚至无法理解摄影师的话语到底是什么意思；那么，运动起来的动态姿势，势必就会简单些。但很快，陆恪就知道自己还是太年轻太天真了。

    “跑起来，对，从左到右，再来次，跑回来……开始传球，不不，不要真的把橄榄球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