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的叫着:“顺子,顺子”
要搁往常,顺子早就欢快的跑出来喊干娘,可是。
秦大娘不敢想:“这是怎么了,跑出去不关门,这孩子不会这样的”
走过院子,秦大娘觉得有些异样,院子里原先堆放着的工具和料箱什么的,好像是有人翻动过,她说:“坏了,有人来过”
秦大娘慌张的高声的叫喊着:“顺子,顺子,这孩子可别叫人”她不敢想。
秦大娘正要向屋里走去,忽然听见工棚的一角有些动静,她赶快的跑过去,就见顺子被用绳子五花大绑的捆在角落里,嘴里还塞着一块破布,
顺子一见到秦大娘,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喊”,并且,脚丫子乱蹬。
秦大娘赶紧的上前扯开他嘴里的破布,再给他解身上的绳子。
顺子说:“干娘,咱家进坏人了”挣脱开身上的束缚后,站起身就往屋里面跑。
秦大娘跟着进了屋,一看不要紧,秦大娘愣在那里。
满屋子凌乱不堪,好像是被多少只畜驴牲口践踏过一样,东西都离了原位。
顺子气愤地说:“这帮王八蛋,上来就把我捆了,进了屋里就翻腾,我听见就不是个好声响,您看看,您看看,这瓷器都让他们砸了,干娘,我去报官”
秦大娘说:“顺子,别去,你就是去了,也没有办法,我知道这是谁干的”
顺子问:“干娘,你说是谁,我跟他拼命”
秦大娘笑笑说:“不值,他的命连狗都不如,你也别问了,咱们收拾收拾,该怎样过还怎样过,顺子,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咱们收拾一下,我去做饭”
顺子答应了一声说:“哎,干娘,我听您的,您一说我都饿了”
秦大娘说:“我就喜欢我干儿的性子,爽快”
田致远他们一行人趁着夜色从船上下来,脚底板踩到了陆地,绝处逢生的那种喜悦溢于言表,大家不免喜庆一番,
高兴过后,秦泛棹看看左右不认得在什么地方,问:“这是什么地方”
同船的苦力们都摇头说:“不清楚身在何处,”
田志远说:“就近找了人家打听打听”
好不容易见到一个早起赶海的人,秦泛棹上前就问:“老乡,问您一声,这是什么地方”
那人说:“临淮”
秦泛棹又问:“这里离天津卫有多远”
那人用手指着东边方向说:“喝,那可是远了去啦,这里是江苏地界,往前走是山东,过了山东才到河北,从这里到天津卫总得有个两千来里地儿”
秦泛棹说:“啊,还得有两千里地,我的妈呀”
田志远说:“怕什么,别说是两千里地,就是一万里地也得回家,走”
谢过路人,二人直接的奔着东边的方向走去
致远他二人一路兼程,不分昼夜,只要是能动弹,拔腿就走。
仗着两人年轻力壮,一昼夜最多能行二三百里地,饿了就在村庄里要些吃食或是找些零活干挣些路费,也不盘桓,见山翻越,遇水泅渡,不知道走了多少天,受了多少的苦,
这一天堪堪来到了山东境内的一座城,城门口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秦泛棹一看来了精神:“致远,你看,这里和咱们天津卫差不多,也那么热闹”
田志远拉住一个路人问:“哎,老乡,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人看看他俩一身褴褛,像个要饭的,右手推搡这说:“去去,臭要饭的,走一边去,别脏了大爷的衣裳”
秦泛棹说:“嗨,你怎么说话呐,谁是要饭的吗,谁是要饭的”
田志远赶紧的拉住秦泛棹说:“行啦,你不看看咱俩这身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