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炉前的田飞虎眉头紧锁,脸上的汗水阴湿了他的眼睛,他不顾的去擦。
又一尊铁钟戳在地上,田飞虎使劲的抡起大锤砸下去。
田志远无限惋惜的看着父亲的举动,摇摇头。
田飞虎经过几次失败,总结出来不少的经验,在开炉前注意提高炉料的纯度,加大风力提高炉温,减少铁水里的杂质。又注意在制作干模时保持钟体均匀,配饰对称。
田飞虎对田志远说:“炉温不够,加大风力”
田志远使劲的按压风葫芦。
这一天的傍晚,田飞虎又如第一次那样,点着撅把子炉,化了铁水,将铁水均匀的浇注在干模里,天已经大亮,忙乎一宿的田掌柜伸了伸疲惫的身板,就在炉前的板凳上睡着了。
中午时分,田志远睡足了爬起来,看看自己的爹累的依然沉睡,没有忍心叫他,便自作主张,将炉前将军盔的外范切开,慢慢的取下来,用铁刷清净了钟面上的杂质,眼前露出来一尊黑黝黝的铁钟,铁钟分为四个篆面,界带的两侧分布均匀的铸着钟乳,四面的钲上铸着四个魏碑阳文“天地人和,”字体遒劲有力,是田掌柜求人讨来的拓片。
田志远用手拍了一下钟体,没想到那铁钟竟然发出轻轻的颤动,同时有一点点嗡嗡的回声。田志远知道这次的制作,应该是成功啦,正好这时秦泛棹一步进了门,
田志远就叫:“秦泛棹,过来帮忙”
秦泛棹答应一声:“哎”走过去帮忙将铁钟吊在提前做好的钟架上,
秦泛棹急不可耐的捡起一根木棒猛击一下,就听到那钟发出一声浑重悠远的响声,“嗡”,声音低沉,但非常震颤,仿佛人心都随之颤动。
田飞虎一下子被响声惊醒,揉揉眼睛,看看眼前木架上吊着的钟,不相信的转着圈的看,
田志远高兴的说:“爹,弄成啦,您刚才听见那声音了吗。”
田飞虎从秦泛棹手里拿过来木棒,对准钟面上提前设计好的击点一敲,铁钟发出比刚才还要洪亮悦耳的声音来,那声音悠扬中不失为沉稳,使人联想到节日的喜悦和庆典中的庄严,仿佛置身于中,心情也就随之漂浮不定起来。田飞虎扔掉木棒,用手拍拍自己铸造的铁钟,满脸的笑容,那心仪的举动,就像是又得到一个亲生儿子一样的欣慰。
田志远和秦泛棹一脸兴奋,双双使劲的将手拍在一起,庆祝铸钟成功。
转天在铁厂街的东头田飞虎的铺子前面,人们发现有一口铁钟吊在一个木制的架子上,木架子上紧固着一个u型铁活,在铁活上穿着一个圆环,连着钟上的梁子。秦泛舟和田志远站在门口正跟前来看热闹的人群们解释。
秦泛棹用手指着钟说:“看见了吗,这个圆环叫做;斡,铁钟上面的这个鼻子叫做;旋,你们知道斡旋这个词吗,爱听说书的都知道这个词,就比如你们家里人打起来啦,我去给劝架,就叫斡旋”
那人一扬手说:“去你的吧,你们家人才打起来啦,你念点好。”
秦泛棹调侃的说:“这不就是打个比方吗,你急什么”。
那人仍然不依说:“要打比方,拿你自己打,就说是你爹不要你啦,我去给劝架,让你爹留下你这猴崽子”
秦泛棹大度的说:“那也行,那也行,就是那么个意思,你这人还真矫情,一点也不吃亏”。
田志远接过来说:“秦泛棹你说的不对,斡旋不仅指调解,还有运转和改变的含义,叫你一说太简单了”
秦泛棹不以为然的说:“讲那么多干嘛,你看看眼前的这几位,有几个能够听得懂的,全是土坷垃成精,没有耳朵怎么听”大伙都哄笑起来。
旁边还放着一个木槌,谁要是新鲜就可以上前敲上两下。
接连几天从早到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