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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给船工或是脚行的苦力们缝缝破衣裳赚些吃喝过活,早已将昔日的豪情壮志抛却的一干二净,见着有人进屋,自己先就闭上两只眼,装作什么都不理会。

    安大娘拽着马翠屏的衣袖说:“哎呀,妹子,你这是急匆匆的干什么去”

    马翠屏红着脸问:“老姐姐,三岔河口那枪声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安大娘快速地说道:“哎呀,吓死我了,一大早晨就不让人消停,我刚才去倒马桶,就听见三岔河口那里响枪,我寻思是不是朝廷的军队这又打回来啦”

    马翠屏看看炕上躺着的安大爷,凑到安大娘跟前说:“是不是朝廷的军队打回来不打紧,我正想着问问您,这几天我没来河边,河边上还有苦力缝衣裳吗”

    安大娘说:“你不说,我还想问你哪,这些日子你倒是去哪儿啦,河边上的老姐们都念叨你,说你是不是嫁人啦,是不是又回你那杨柳青老家啦,真是,你倒是咋啦”

    马翠屏低下声音说道:“老姐姐你那里知道,我这些日子窝在家里没出来,可也没闲着,我是在家里伺候人呐,那谁,是叫洋人打伤的”

    炕上的安大爷这时候轻声的咳嗽起来,安大娘扭脸看看说:“那死鬼这几天上火,老咳嗽”

    马翠屏原想说的话,一看安大娘家里的情况,知道有些事不让别人担心为好,就闭上嘴不说话。

    安大娘说:“这几天,没有什么活,你不来就不来,这一打仗,河上来往的船儿也少了不少,有的窝在家不敢出来,没几个人”

    马翠屏竖起耳朵听听说:“老姐姐,您听听,是不是枪声停了”

    安大娘也站起来凑到门口听外面的声音:“嗯,是听不到啦,不打抢了”

    马翠屏起身要往外走:“老姐姐,我走了”

    安大娘说:“你再等会,这才刚刚不打枪,你再消停会再去”

    马翠屏拉开门说:“不怕它,俺一个女人家家的,他们还能将俺咋样”说完出了门儿。

    安大娘刚要追出去,就听见炕上的老伴轻声说道:“让她去吧,都是那脾气,和她男人一样”

    无良的空间,沉闷,悲痛,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样。

    三岔河口的一块空地上,被洋枪打死的崔大力身子躺在一块破苇席上面满身满脸的血,污手里还攥着一个炮仗,嘴角向上扬,似乎还在为自己的成功开怀大笑,那笑声就停留在崔大力头顶上如祥云一般久久的不散。

    崔炮娘披头散发,哭得几乎断了气,用手使劲的拍着崔大力,嘶声裂肺的喊道:“你个死鬼呀,你算是省心了,你撒手闭眼这一走,扔下我们娘两个可怎么活呀,你个死鬼,你个挨千刀的,你真狠得下心就这么走了吗,你睁开眼看看我们娘两呀,我的天呀。”一下子就背过气去了,秦大娘和几个姐妹忙着掐人中,划拉胸口,半天总算是将崔炮娘救了过来。

    崔炮双眼通红的站在自己母亲的身后,双手紧紧得攥成拳头,憋着劲不哭,只是嘴里快速的喘着粗气,气囊囊的看着周围的人,不知道他小脑袋瓜子里想的什么。

    秦大娘和一些老姐妹围在崔炮娘的身边极力的劝解,一边劝解一边陪着催炮娘掉眼泪,有些年轻的姑娘害怕崔大力的惨状,又坚持不住自己的悲伤,捂着嘴扭身跑进自己家的窝棚里去。

    马寡妇这时候赶过来,站在人群的后面,看着眼前发生一切,心里也充满了激愤。

    苏汝河抬起头正好看见马寡妇,马寡妇冲着他点点头。

    秦和清满脸悲愤,亲见自己朝夕相处的好弟兄说死就这么快的死了,死得那么突然,死得那么凄惨,不免眼睛里也潮湿了起来。

    “找洋人说理去”秦大娘愤愤的说道:“你们这些男人都是干什么吃的,难到就看着他们娘两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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