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漫长而又温馨。
但终究是有尽头的。临近荼荼村,王隐改道山林,白小棠一愣,开口询问因由。
“每次回家之前,我总会来此伐木,以家中木薪。”
“难怪上次相遇之后,我比你先到程叔家。”白小棠恍然大悟。
“对了,我一直好奇此山名称?”
“听祖辈说,此山确有名称,唤作‘少华’。”
待牛车行至一片林场,便停了下来,王隐拿着一把斧头,进了山林,开始伐木。
斧斤以时入山林,材木不可胜用也。
但王隐却从不信奉此言,只因,眼前山林诡异。每日王隐斫树,次日树木便会完好如初。这让王隐困惑又欣喜。
于是,王隐便日日来此砍柴伐木。
仅小会儿,王隐就走了出来,后背架着木柴。将之放置车上后,王隐行至车前,坐上启程回村。
就这样,恍恍惚惚,两三个月过去了,王隐也被村里人接受了。毕竟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干的活抵俩三人,村长自是高兴。村里的男人也不抵触,而且时常去王隐处,讨教武艺,王隐从不拒绝。很快王隐便被村里人接受了。成了这里的常驻民。
王隐有了自己的房屋,但时常还是住在程浮家中。但是,不久,王隐便搬了家。只因一件事。
荼荼村,要办喜事了!
村民闻言,纷纷欢呼“白小妮终于有人要了”之类言语。听得王隐与白小棠哭笑不得。这场婚礼,王隐与白小棠基本没事可做,村民们全包了,只等二人拜堂成亲。
村子一角,程浮家中。
原本应该高兴的二人,此时,竟愁眉不展的站在屋里,直直地看着桌子。木桌上放着一封铜打的帖子,上方铸着一个字――“战”!
“阿浮,还是没能逃过此劫吗?我们已经隐居了啊!怎还不肯放过我们。”阿晶看到这封战帖,眼中闪过惊惧,挽着程浮的手不由一紧。
“只有铜帖,没有人影,或许只是玩笑,莫要放心上,过几天再看看。免得影响了小隐的亲事。”
程浮虽然表面平静,但心中早已心海翻滚,暗做计量,方才之言,纯属安慰阿晶。
未做深思,王隐的声音便已传来。
“大哥。”
程浮迅速藏去“战帖”,挽着阿晶出去相迎。
“小隐,不去准备亲事,来大哥这里做甚?”程浮笑道,他的笑大半是为了隐藏方才的震惊。
“没有大哥,就没有王隐,所以特意请大哥,为我主持亲事。”王隐本有些木讷,不苟言笑,但面对程浮,总能露出暖意。
“你的喜事,我自当支持,你不说,我也会去争取。”程浮玩笑般开口。
“大哥,如我再生父母,我又怎会将大哥置之度外呢。”
“哈哈,小隐,大哥和你说笑呢,你怎就当真了呢。”程浮拉过王隐,道,“来来来,进屋一叙。”
王隐摆手,推诿道:“不了,亲事在即,我就不打扰了,我和小棠还要去置办呢!”
“也是,那大哥就不强留了。快去置办吧!”
一番叙旧之后,王隐便离开,与白小棠一起准备。而程浮望着王隐走远,脸色亦逐渐阴沉,身旁阿晶也有些不安。
婚事前一晚。程浮家。
程浮接连几天都收到“战帖”,但为了不让阿晶知道,便偷偷隐藏。然而,坐以待毙终非上策,于是,程浮便趁阿晶熟睡,埋伏家中,等待送帖之人。
月色入户,星空斗转。
程浮感觉眼皮如铅般,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意识沉于梦境,熟睡而去。
不知时光流逝,眨眼白驹。
王隐深夜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