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儿,你别吓娘。”
韩涵在一干丫头婆子的手忙脚乱中,安置到罗汉榻上,又是灌水掐人中的,韩涵这才缓过来,却泪水决堤了一般,道:“爹既然明知不是长子,为何还要答应这门儿亲事?”
这话秦夫人也想问的。
韩悼滑冷笑道:“王爷都亲自登门了,他们家是个什么态度,你们还不明白的?这不是明摆着说,我们两家可为亲家,但涵儿不堪为长子妇的。这到底是为何,你自己做下的事情,还要人多说吗?”
韩涵听罢,只觉又是一阵昏眩,顿时又不省人事了。
秦夫人一时也没了主意,“这这怎么成了这样?”
韩悼滑磨牙切齿道:“还不是因为你自作的聪明。王府原是不知道涵儿和长子那事儿的,别人是巴不得遮遮掩掩,谁都不知道了才好。你倒好还亲自登门告诉去了。王府如何还能要涵儿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做将来的王妃。”
韩悼滑是愈说愈气,最后一摔手便走了。
秦夫人则欲哭无泪了。
韩涵那是醒来就哭,还直说死也不嫁徐唐。
花羡鱼听闻今生韩涵要嫁的再不是裕郡王长子了,怔了好大一会子,“怎么不是长子?”
别人那里知道这里头的缘故的,自然也就说不清楚了。
王府合过徐唐和韩涵的八字后,说这两人十分般配,选了一日纳征,两家的亲事就算是定下来了。
而王府鉴于徐唐和韩涵的年纪也不小了,便择期在年末,让他们成亲。
这些因韩涵还有父母长辈,她的嫁妆还轮不着花羡鱼为她操办的,只到时秦夫人写好了单子,花羡鱼命人按单子到公子库房仓上去捡就是了。
至于韩涵要如何寻死觅活的不肯嫁,就越发和她着堂嫂子没干系了,人正经嫂子柳依依还在不是。
以上的,花羡鱼都可不管,但从今往后她独理儿将军府了,这她不能不上心。
花羡鱼独理事务的头一件事情,就是继续维持先前柳依依的革新。
柳依依的革新绝对是好,花羡鱼傻了才巴巴换回原先的规矩去。
还有人对革新不满的?
那可再简单不过了,只要把刺头一撤,封大娘等人就能立马顶上。
花羡鱼就怕她们不闹的,那些终于习惯听她花羡鱼规矩行事的人,还有人是没差事的。
花羡鱼敢快刀斩乱麻,凭的就是如今秦夫人为了韩涵的亲事,一时也顾不上她了。
自从那日在福康堂昏厥过去后,柳依依又急病了一场,幸好这病来得急去得也快。
刘大夫只一味地说柳依依底子虚的缘故,让只管给柳依依大补。
可黄嬷嬷和画绢以为如今花羡鱼当家了,准不给她们拘风院好的,所以也不敢多去问要大补之物,只取了先前花羡鱼送来的人参养荣丸给柳依依吃了。
这药每日一丸,起先柳依依此了也不多见效应,一直才了月余才见好了。自然这是后话,先不提。
只说花羡鱼明里忙着操办中元节建醮祭祀之事,暗道也不得闲,四处安插耳目,以便将军府上下无一处她是不知道的,手不能到的。
在中元节的前一日黄昏,韩束终究是回来了。
也是一心要赶回来过节的意思,韩束一路不停歇,这才赶上了。
遂心正好再二门上听说,一路跑了回来,好不高兴地喊道:“爷回来,爷回来。”
彼时,柳依依正恹恹歪靠在床上,听闻外头的动静,问道:“外头在吵什么,你们去瞧瞧。”
少时,遂心风风火火地进来了,“奶奶,我方才在二门上听说,爷回来了。”
柳依依一顿,身子僵了好一会子才回过神来,却又手忙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