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气受了不成?让大奶奶净拿屋子里的东西撒气了。”
柳依依垂首躬身道:“太太训话,我原不该答言,但既然太太问起缘故,实情还是要我来回才明白。新房成如今这般形景,只因我照看公鸡不及时,令其发狂所至,还请太太责罚。”
这柳依依也算是个明白人了,现下若不认错,只会给秦夫人火上浇油,终究没她的好,所以她才如此回答,不但承了错,还辨明了秦夫人施加给她的罪名。
就在柳依依以为不过再挨几句教训便能了事了时候,林欣家的忽然在瓷器碎片堆里,捡起一对被摔出一个大豁口的子孙对碗来,慌慌张张地拿给秦夫人瞧,“太太,这这怎么是好?”
秦夫人看了神色也变了,喝声随之而来,“柳依依你好大的胆子。”
柳依依知道突变要来了,只是她还不知道这对碗有什么要紧的,但她嫁妆里似乎也有一对,于是道:“方才公鸡发狂,我周全不及,才致如此。所幸我嫁妆中还有一对,正好弥补。”
柳依依未说完,秦夫人便啐道:“‘有眼不识金镶玉’的玩意,你当着这对碗是你那些破烂不成。它可是将军府先祖成亲时,先帝所赐的子孙碗。将军府多少先祖用过这碗,得承先帝天恩绵延子嗣到今日。可才到你手上就毁了。你说你是不是该死。”
秦夫人张口叫来人,“这事儿就是我也不敢担着的,只得去回老太太和大老爷了。”
柳依依这下才知道,闯下大祸了,赶紧想法开脱,道:“请太太再听我一言。说起来这公鸡原先还好好的,却忽然发起狂来,我心中早有疑惑。只怕是有人见不得我好,想借公鸡闹个天翻地覆,陷害于我。”
一旁的黄嬷嬷应声道:“没错,这要说起来,束奶便是首当其冲的嫌疑。”
林欣家的一旁道:“放肆,主子们说话也有你插嘴的礼?”
黄嬷嬷自诩是有些体面的人了,被林欣家的这般当场教训,老脸红了个透,再不敢擅自答言。
只是秦夫人今日打定主意不会轻纵了她们主仆的,就听林欣家的又道:“但凡有规矩,此时就该自掌嘴了。”
黄嬷嬷猛地抬头,只觉又羞又愧的,慢慢抬起手来一巴掌,一巴掌地往自己脸上扇去。
待看到黄嬷嬷口角涎了血,秦夫人这才冷笑道:“大奶奶可是也以为是你们束奶做的?若也这般以为的不妨说出来,真有理儿的,我也不会不管,但含沙射影,调三窝四的,我头一个就不容你。”
看着黄嬷嬷受罚,柳依依的心也难过,到底也是一心为了她的人,可事到如今,也由不得柳依依她想回头了的,于是道:“到底是事关先帝所赐,我也不好空口白牙地指摘谁,就算说了也怕有人不服。我心里有一处疑问,只需闹清楚了便能水落石出了。”
秦夫人道:“好,你说。”
柳依依理了理思绪,道:“这公鸡原先好端端,忽然发狂是在知时给我送来吃食之后。为何会如此,只需问明白知时便清楚了。”
林欣家的回头叫来知时。
秦夫人道:“方才你们大奶奶说,公鸡是因你送来吃食后才发的狂,你可有什么话说?”
知时回道:“回太太的话,吃食的确是奴婢送来的。只是奴婢半分都没近过那公鸡,多少眼睛看见的,怎么就成奴婢使它发狂的?”
柳依依道:“这便是你高明之处了。那里需要近那只公鸡的,闹了这一日,人会饿,鸡何尝不会饿的。只要拿来了吃的,还愁它不会自己拼命的。从前我便知道姑娘和束奶好,我也不知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让你这般落灭自家的威风,长二房的志气。”
只要能开脱,柳依依是不管不顾了。
秦夫人听了扫眼过去,知时顿时就慌了,道:“太太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