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口热茶吃,你捧一碗过去给她,可好?”
宁府的人听了忙道:“那里敢劳动姐儿的,还是奴婢去吧。”
韩芳笑道:“外头姑娘正同我闹性子,坐山石上也不愿进来,山石寒凉潮重,如何能长坐的。我不过是想让诗姐儿去请她进来罢了。”
宁府的人听了,直夸韩芳。
韩诗也是乐意的,小手捧着小茶托,身后跟着韩芳的丫头喜鹊。
“表姑姑。”韩诗一路捧着小茶托,往前走几步,又低头看几步脚下,十分小心翼翼。
听到韩诗唤她,柳依依回头见状,不禁笑道:“诗姐儿可是给我表姑姑送茶来了。”
韩诗用力点头,眼看就要到柳依依跟前了,不知怎么的就忽然踩到了喜鹊的裙摆,一个脚下没站住,连人带茶碗一并向柳依依上身扑去了。
柳依依为去扶韩诗便来不及躲,被微烫的茶水给浇了一身。
喜鹊大声叫了起来,“哎哟,柳姑娘你瞧瞧你这一身,这可怎么得了,若让人瞧见了成什么体统。”
画绢因去摘柳枝,离得有些远自然便没救下自己主子的衣裳,此时见喜鹊还在这大呼小叫的,张口道:“真是败事有余的东西,你成日家也是这么大惊小怪,毛手毛脚地服侍芳姐儿的不成。”
韩芳的丫头听了,冷笑道:“得,我毛手毛脚的,自然是不配服侍柳姑娘的。既然如此,我便不添乱了,但还是劝姑娘一句,赶紧找他们宁府的人借一身衣裳才是要紧的。”
说毕,喜鹊抱起韩诗便往抱厦厅去了。
画绢愤愤道:“只怕她是故意的。”
柳依依那里会不知的,“回头再同她们理论,赶紧找件衣裳给我换上才是。”
画绢一面拿手绢给柳依依擦拭衣裙,一面道:“来时就没想到会得这意外的,便没带替换的衣裳来。看来是只得找宁家的人借了。”
柳依依道:“那到抱厦去,让他们家的人去给我借一身衣裳来。”
画绢扶着柳依依往抱厦厅去找人。
才进抱厦厅,就见韩芳从里头出来,“柳可有被烫着了?我已说过诗姐儿了,你别再怪她才好,她到底还小。柳也先别着急,我已打发宁府的人去给你借一身衣裳了,一会子就来。柳赶紧进来躲一躲,我去回太太一声。”说着,韩芳带着喜鹊就奔小楼去了。
柳依依以为韩芳千方百计将她引到这小楼来,里头定有诡计,但没想到韩芳会走得这般干脆利索,便越发起疑了,只打发画绢先进去查看。
一看里头的香炉,二查门窗外可藏有什么不轨的男子。
待画绢细细看过后,柳依依这才敢进去。
韩诗低着头,不敢看柳依依。
柳依依则可怜韩诗一再被韩芳利用,那里还会怪罪她的,便哄逗起韩诗来。
而韩芳忙忙就打发喜鹊去请宁化,自己则往小楼去,见守在小楼外柳夫人的丫头,又打发她去寻一身衣裳来。
再无第二个人在了,韩芳这才轻手轻脚进小楼去,也不敢惊动了柳夫人,拿起一盏凉茶往自己身上倒去,然后开始轻解罗衫。
没一盏茶的功夫,宁化便在喜鹊的引领下往小楼这里来了。
柳夫人到底也在这里,宁化便打算先去给柳夫人请安全了礼数,再找柳依依一诉衷肠也不迟。
喜鹊便说柳夫人在小楼里安歇,让宁化直管进去就是了。
宁化也不敢鲁莽,先在小楼外禀告了一声,“小侄宁化,特来请安了。”
柳夫人正睡着朦胧,听到人声,虽不耐烦见,到底还是道:“可是宁化?进来吧。”
宁化这才敢推门而进,只是没想才进去掩了门,就听到有人尖叫,“啊,出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