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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父母尚在之时,他们家亦是这般合家欢乐,无忧无虑,可转眼看如今,却是家破人亡,沦落天涯。

    再思及至今自己一事无成,傅泽明不禁任凭悲恸作祟,蒙头吃起酒来。

    酒意上了头,傅泽明越性取来竹笛,吹出呜呜咽咽的悠扬来,让人不禁肃然相对,默默听赏。

    一曲罢,傅老爷子道:“虽可听,但悲恸之意靡靡,实在不振。多则伤身了,只今日便罢了,日后再不可的。”

    傅泽明执笛在手,欠身领了教训道:“祖父教训得是。”

    罢了,康敏起身道:“我们老太太乏了,看时候也不早了,先生c师娘也要歇息了吧。”

    傅老爷子也觉困顿上头了,便点头说要歇了。

    康敏便道:“阿玄c阿羡你们姊妹好生招呼泽明,我且安顿好先生他们便来。”

    一将傅老爷子他们送走,花羡鱼过来道:“傅哥哥,我虽未经历过,但到底也能体会你能有多少旧时的悲凉积在心里,终究成病的,不如借此发散出来才好,所以你只管由心而来。”

    傅泽明因花羡鱼的一番话,一时有了潸然之感。

    花玄鱼端来了暖酒,道:“傅哥哥吃了这盅,暖暖身子再吹,。”

    傅泽明一气连吃了三杯酒才作罢,让酒兴越发了。

    笛声再传来,虽依旧难舍靡靡不振,但平和了不少。

    再看天上明月,已是细雨渺渺,云遮月,却难挡傅泽明的意兴。

    那夜多少早才安歇下的,傅泽明记不得了,只依稀记得酒后自己的狂态。

    想罢,傅泽明急急起身洗漱,再去给长辈们晨省。

    傅老爷子虽有怪罪傅泽明宿醉误时,但念及他不过偶尔一回,在李师娘的劝说中,只教训了几句便作罢了。

    用罢早饭,傅泽明又到楚氏这边来,也才得了空问花羡鱼姊妹俩昨夜的事儿,“我昨夜可是失礼了?”

    花羡鱼和花玄鱼噗嗤一笑,道:“傅哥哥可有别号了?若没有,我们倒有一号送你。”

    傅泽明讪讪道:“们莫要再打趣我了。”

    花羡鱼道:“非也。傅哥哥昨夜之举,让我想起‘黄菊枝头生晓寒,人生莫放酒杯干。风前横笛斜吹雨,醉里簪花倒着冠。’这四句来,所以我和姐姐觉着‘狂狷居士’四字做你的别号,再贴切不过了。”

    傅泽明心下一惊,没想自己醉后竟原形毕露了,忙道:“可有惊吓到二位了?”

    花玄鱼道:“那能的,倒是我们惊着你了,让你安歇还不依,非要簪花谱笛到天明的。”

    说着,花羡鱼和花玄鱼又笑了一回。

    傅泽明不免又是一阵讪然,只是再想花羡鱼的念的几句,也是他没听过的,便道:“这首为何只念半阙?”

    花羡鱼道:“那半阙便有些杂话了,我一姑娘家不好说出口的。”罢了,让傅泽明伸出手来,在其掌心写着。

    花羡鱼写一句,傅泽明念一句,“身健在,且加餐。舞裙歌板尽清欢。黄花白发相牵挽,付与时人冷眼看。”

    罢了,傅泽明感慨道:“这词,非大隐于市的不羁狂士作不出来。”

    花羡鱼听了却愣住了,心道:“柳依依那里有半分狂士的样儿了?”

    傅泽明又道:“不瞒说,我曾经做大少爷之时,就这侮世慢俗的狂态做派。只如今我才知道那不过是轻狂,与这位狂士的御霜之志比起,着实可笑了。”

    花羡鱼不禁又默然了,暗道:“这柳依依又那来的什么御霜之志?”

    只是猛不防的,花羡鱼记起这词似乎正是柳依依为数年后的傅泽明所作。

    那年傅泽明自持才学,持才傲物,不愿同朝中庸庸无为之辈苟同,傲霜而立,一气之下远离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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