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也非北边那样的大红奠石基圆木柱,而是麻油石的石柱,所以就没有了北边四合院那样的雕梁画栋,只有石柱的朴实本色。
这进院子,住的正是花家的长房,上房是花羡鱼的祖母楚氏独居,东西厢房则是花景途夫妻和长子花渊鱼起居坐卧之处。
四合院里不论是上房还是厢房都没耳房,只在上房和东厢房的夹角处有一小穿堂可到三进的院子里去。
三进院子二房一家所居,结构同前头相同,只是没花厅和倒厅,多了紧贴着前院上房的公背屋,这屋子是用来供奉祖宗神楼的。
这进院子上房住的是花羡鱼的三堂叔花景怀夫妻,左右厢房是花景怀的儿子们住着。
四进的院子自然是三房所居之处了。
再往后就是后罩房,花家一概未出阁的女儿,不论辈分都在那里住着。
就花羡鱼这一辈和前一辈的花家女儿也有不少。
花羡鱼上头有一位长她一岁的庶出姐姐,叫花玄鱼。
而二房花景怀也有女儿,分别是比花羡鱼长两岁的大堂姐——花双鱼,和比花羡鱼长一岁半的二堂姐——花戏鱼,还有比花羡鱼小两岁的小堂妹——花映鱼。
三房的花晋明虽是长辈,却比花羡鱼父亲花景途还小一年,所以还未有孙子辈,只有花景贵一子,和女儿花如玉c花如香。
花如玉和花如香年纪虽同大堂姐花双鱼相差无几,可因着辈分,花羡鱼她们也需称一声姑姑。
花羡鱼顺着记忆,走出了花老太刘氏所住的园子,一路四处张望,竟然和当初一般,没有丝毫不同,让花羡鱼愈发疑惑了。
“难不成‘那些曾经’,都不过是我的南柯一梦?”花羡鱼喃喃道,只是她分不清到底醒来前那些是梦,还是现下才是梦。
花羡鱼整个人毫无精神的四处游荡着,也不知在找什么,迎面便走来两位韶华正红,年纪相仿的少年郎来。
少时,两少年也瞧见了对面而来的花羡鱼。
身穿姜衣衫,面目可亲的少年扬声道:“小妹可是同姊妹们到园子里给老太太请安去了?怎的这时候才回?”
原来说话的正是和花羡鱼一母同胞的哥哥——花渊鱼。
而另一位少年,剑眉高吊斜飞入鬓,目横丹凤眸光清朗,身姿修长挺拔如松。
再看他头戴南珠的银冠,身着颜色清淡的素服,却也不能减他半分风姿。
真真是俏若春花,洁比秋菊的人物。
只是这位素服少年不知为何,见到花羡鱼之时竟略有些狼狈,欲要躲闪。
花羡鱼不用细看,便知这位素服少年就是韩束了。
想起梦中,韩束总和柳依依谈诗论对,为能同韩束亦有共同话语,她逼着自己去背诵柳依依所出的诗集。
记得里头正有一首,可谓是她自遇见韩束以来的写照。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每每读到,花羡鱼无不感慨之贴切。
只是如今大梦方醒,花羡鱼心头怨恨难消,也才知她做不到“不能羞”了。
韩束见躲闪不过,一时略是尴尬作笑,同花羡鱼问好道:“羡羡鱼好。”韩束一面问候,一面做好了花羡鱼会似以往那般扑过来,他好闪避的姿势。
没想花羡鱼只是脚下发虚着,飘一般地走过来而已。
“你怎么了?”花渊鱼忙过去问道。
花羡鱼觉着头重脚轻,十分不舒坦,但唯恐哥哥忧心,耽误了哥哥的功课。哥哥书得用功,记得在“那些曾经”里头,哥哥日后虽不能状元及第,却也是二甲传胪。
再听方才花渊鱼同韩束的谈论,可知秋闱在即了,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