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却也没站住。一股强大的吸力硬生生地把我扯走了。
半昏半醒之间,好像有人在锲而不舍地叫我。裘家和,裘家和……没完没了。
真特么的烦死了。
我又不叫裘家和。
可是我不理那个人,那个人却还得寸进心尺,用力地推起我来。我一把甩开了那只手。这下好了,那只手啪的一下,直接招呼上了我的脑袋。我登时被打醒了。
耳边爆出一阵哄堂大笑,一张一张全是稚气未脱的脸。
我怔怔地看来看去,大脑里一片空白。
我在一间教室里,和一群十来岁、初中模样的孩子坐在一起。窗外的阳光很好,照得每个人的脸上都亮堂堂的,又白又嫩。
有人用力地清了清嗓子,很不高兴地道:“裘家和!”
我一惊,连忙转过头来,不禁睁大了眼睛。眼前站着一个快四十岁,细细瘦瘦,很矮小的一个男人。因为瘦显得颧骨很高,两条眉毛又浓又黑,眼窝有点儿陷进去,很像新疆人。
“谭老师?”
这不是我初中的班主任吗?教我们英语的。
男人翘起嘴角哼哼一笑,带出几分刻薄:“哟,还认得出我呢?”
教室里顿时又是一轮哄笑。
我不免又转回头去,再看那一张一张稚气未脱的脸。其实我也都认识。虽然在记忆中有些模糊了,但看着那些脸,听着那些声音,还有这间教室……没错,那些看热闹的小家伙们都是我的初中同学。
我这是梦到初中了?
有了柳超君那回,让我以他的角度体验过去的经验,我很快就镇定下来。
也许这就是青铜鉴搞的鬼。跟柳超君那一回,有异曲同工之妙。
“裘家和,裘家和!”谭老师的声音高起来。
原来是我一不小心又走神了,连忙高声应到:“是。”刷的一下站起来。
熊孩子们又笑。
谭老师也被我惊得一愣,笑笑地道:“你别告诉我你睁着眼睛都能睡。”
我也跟着同学们一起笑了。
谭老师一摆手:“行了,坐下吧。”
谭老师这个人,说话不太中听,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取笑我们是有的,但从来没有真地打骂过谁。
我连忙道:“谢谢老师!”
谭老师本来已经转身走开了,听我这一谢,又愕然地停住,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想起来了,我上初中的时候远没有现在觉悟高,不太爱跟人打交道,经常都是懒洋洋的,事不关己的态度。
我忙朝谭老师微微笑了一笑,便赶紧坐了回去。
谭老师微觉奇怪地瞄了我一眼,但也没很在意,便又继续回到讲台上。
“因为有的同学没认真听,所以我再重复一遍,”谭老师说,“吃的、喝的都自己带好,前后两张桌子分成一个小组,共用一张塑料布。塑料布不用你们带,学校明天会统一分。各组向小队长报告,小队长再向中队长,也就是班长报告。班长向老师报告。明白了吗?”
大家一起回道:“明白了!”
我也想说明白了,可我真是没明白啊。光看着那一张张兴奋的脸。
我问同桌:“明天是要干嘛啊?”
我的同桌是一个圆不隆冬的小胖子,我记得叫曹俊。我们初中三年都是同桌,但我现在对他的印象竟然十分模糊了。除了高中因为同校,在学校里偶尔碰到几次,上大学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曹俊很奇怪地看我一眼,理所当然地道:“明天春游啊!”
我大吃一惊。春游,那不就是……
等等,我得先搞清楚,是初一的春游,还是初二的春游。我一把抓起桌上一本书一看,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