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也请你们全家节哀顺变。”
他看了看李跃进和马奎峰,模糊的眼神中隐含着阴暗和冷漠,他站起身来说道:“我去跟他们商量一下。”
马奎峰说:“另外,你们那里是土葬啊还是火葬啊?”
他愣了一下,想了想说:“这两年人们都是土葬,火化的少了。”
马奎峰说道:“病房里还有几个重病号,尸体不能久留,请你们家里商量一下为好,是暂存医院的太平间呢,还是直接接回家去呢?”
他看了看马奎峰,拉着脸,一副不满意的样子,转身往外走:“行啊,商量商量。”一边走,随手“啪啦”一声把们关上了。
李跃进觉得不对劲:“看来他们家有可能形不成一致意见,可能要闹。你觉得呢?”他看着马奎峰说。
马奎峰叹道:“我从他的谈话中也有一种预感,他们家的态度有明显的改变,什么医院的责任啊,什么老娘不容易啊,这都话中有话,你说呢?”
“我也觉得有点儿别扭,不像来时那么痛快。”李跃进有些担忧。
“我建议你给院领导打个招呼,防止他们家闹事。”马奎峰说。
李跃进说:“好的,我这就给严院长打。”李跃进拿起了:“喂,严院长您好,我是跃进,忙不?”
“跃进啊,上午那个病人手术情况怎么样,你说吧,我不忙。”严院长说。
于是,李跃进把这个病人得的什么病,怎样住的院,手术过程,术后出现的并发症,又如何抢救的,从头至尾细述了一遍。然后汇报了刚才与家属谈话的情况,建议院领导有所准备,病人的尸体还在重症监护室里放着,是一个非常危险的感染源,他担心病人家属不抬尸体,以此向医院要条件,不答应就不抬尸体。
严院长听了李跃进介绍的情况,严肃地说:“你们密切注意事态的发展,医院马上组织力量进行处理。”
正说着话,就听楼道里有几个妇女大声吵闹起来:“把我老娘给治死了,想让抬尸体,不给个说法,没门儿。”
“是呀,把人治死了,想稀里糊涂地拉倒了,没门儿。”
“一会儿的功夫,人就没了,这不是害人吗?”
一听门外大喊大叫的,李跃进忙说:“院长,他们家在楼道里吵起来了,我放了。”
李跃进和马奎峰站起身打开门,看到有四五个农村妇女,正站在门口大声嚷嚷着。有两个妇女一见到李跃进和马奎峰,便立即坐在地上,用两只手拍着大腿,张开大口嚎啕大哭起来:“我的娘啊,你死的好冤枉啊,明明你站着进来的,却死着出去呀,你这命怎么这么惨哪。”“妈呀,你这命好苦哇,你活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死了呢。”这两个妇女拉着长声,像哭又像唱,就像农村送葬一样。她们这一哭,整个楼道的病人家属都出来看究竟,楼道里站满了人。
护士长许丽明见此情景,急忙从护理站跑过来,用手扶着其中一个妇女的肩膀劝道:“唉,老乡你别在这哭哇,这病房里还有好多重病号呢,有话好好说吗。”另外两个护士扶着这两个妇女的胳膊想把她们搀扶起来,可这两个妇女睁了睁眼,然后又闭上反而哭的更厉害了。她们心思着这一哭,就会引起全科的注意,医院就会怕带来负面影响,所以就更加声嘶力竭了。
李跃进一看这阵势,亚监护病房里还有五名大手术后正在恢复期的病人,也弯下身去劝解道:“老乡,你们有话好好说,可千万别哭了,屋里还有重病人呢,需要安静。”病人的二儿子三儿子和几个男的在旁边骂骂咧咧地走来走去的,摆出一副威胁的样子。
正在这乱糟糟的时候,医院办公室主任杨治国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后面紧跟着医务科科长和护理部的主任。李跃进像见了救星似的说:“你们快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