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云:
稔恶总须有报,天公定不徇私。奸巧到底失便宜,万般机谋何济?秦镜当头照鉴,岂能隐避毫厘。君家自取杀身,只留得臭名千世。
诗曰: 洋洋得意满朝纲,赫赫声名振帝邦。
一朝败漏从前过,难免诛身灭族殃。
话说卢杞被黄太监踢了一足,便倒在地下,哼了一声。
黄太监又到黄嵩面前骂道:“你这个伤天害理c不顾羞耻的忘八羔子。那日,你在相府,还假说,些许小事,老公公打发一个人来,吩咐就是了,何必要老公公亲自来做什么,可是你说的吗?”那奸贼黄嵩低着头,不敢言语。黄太监见军牢手内执一根藤棍,就抢了过来,便向黄嵩身上不住手打了二三棒。冯公等上前劝住,黄太监方肯住手。黄太监又骂了一回,方别了三人,缴旨去了。
冯公复回身坐下,带上卢杞c黄嵩道:“老太师,皇命在身,刑法实是厉害,趁早说了罢!”卢杞道:“问官大人,那梅c陈两家之案,出自圣意,实系与老夫无干,叫我是如何招来?”冯公道:“既是老太师不招,我就要动刑了。”说了一声,只见下面抬了刑具,两边一齐吆喝,将二贼扯下,揪在地上,脱了靴袜,将二贼夹起。那二贼喊道:“圣上呀,痛杀老臣也!”冯公道:“二位大人,是招还是不招?”二贼下面熬着刑说道:“三位问官大人,其实冤枉难招,叫下官从哪里招来?”冯公大怒道:“你还不招,将刑具收紧!”两旁听得,将大刑一收,只听得”哎哟”一声,两个奸贼早已昏死过去。冯公又问道:“可招不招?”执刑的禀道:“犯官昏死了。”冯公道:“取凉水喷在顶上。”于是,众人取了凉水,喷在二顶门上。冯公对刑部大理寺道:“二位大人,你看这两个奸贼,只知往日倚势害人,谁知今日受此之苦。”二公点首道:“正所谓从前作过事,不幸一齐来。”说罢,叹息了一番。只听卢杞叫了一声:“痛煞我也!”不一时,黄嵩也悠悠醒转来,叹了一口气,哭哭啼啼,向着卢杞说道:“恩父,孩儿实难熬刑,不如招了罢!”卢杞道:“皇命森严,招了也罢。”说道:“问官大人,松了刑法,老夫愿招了。”冯公即吩咐两旁,将刑具松了。两旁听得,将大刑松了。冯公道:“不怕你不招!”便向着刑部大理寺道:“两位大人,这两个奸贼情愿招了。”于是,松了刑具。
那二贼又大叫了一声,齐齐招了。不一时,回复转来。冯公问道:“老太师,实实地说,事到其间,还有甚么抵赖?快将梅c陈二人的事情,逐一供来。”又随问黄嵩。黄嵩见卢杞吐出真情,只得将如何设计为媒,如何逼勒姻事,从前如何附党,谋害梅c陈二人,从头至尾,均皆说出。冯公见他二人齐招了,命值堂取笔砚过来,等他二人画供。二贼低头无言,画了供招。冯公命左右,将他二人都上了刑具,送入刑部牢中,候旨定夺。各官俱散回衙,少不得三人商议奏本不提。
单讲冯公回到本衙门,着人将良玉c春生请到后堂,说道:“二位贤侄,乘此机会,正好上本复还原姓,辩一辩先人冤枉。”
二生打一躬道:“谨遵台命。”一齐散了,各归原衙。备下本章。
一宿晚景已过。次日五鼓,冯公等带着卢c黄二人的口供c本章,又传众举子来至午门。天子早已临殿,众官朝拜已毕。
冯公等遂将本章呈上,天子龙目观看,不觉大怒道:“此贼正是朕心腹之患,若不是众举子这番举动,朕如睡梦之中。当日梅魁叛案,是朕一时不明,被奸贼蒙蔽,遂将他斩赴西郊。陈日升也被此贼拿入天牢。”便速传旨一道,赦陈日升官复原职,夫妇金殿领旨回任。天子又问道:“梅魁还有后人吗?”冯公道:“启奏我主,今科状元穆荣,即是梅魁之子,榜眼邱魁即是陈日升之子。”天子听奏,心中大喜:“原来二卿还有后人,传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