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纷飞而落一片覆于一片的雪花一眼,终是淡淡地叹了口气。
眸光扫向远处,不知道是在想什么,感觉到有些儿冷意,轻轻拢了拢领口微微缩了缩肩。
主子自当能够运筹帷幄,但身为下人,她却不能不担心。
毕竟这里是很多大大小小的势力名利争斗暗里钩心的地方,免不了那在暗中流出的鲜血腐烂的味道,免不了那黑夜中露出的阴险獠牙。
所以她很担心主子年纪还太小,还不能看得多远。
有时候甚至是风吹草动都该引起谨慎。
甚至这应天的每一个夜晚,都要担心自己的头颅,是不是还好好地呆在自己的脖上。
想到这儿,花漾自嘲地笑笑,摸摸自己洁白的脖颈。如同一块上好羊脂白玉的肌肤,却有一条触目惊心的疤痕。如同弯弯曲曲扭动而上的红蛇盘踞在那儿,显得恐怖。
这是在一年前的某个夜晚,被不知道哪个势力谋杀所带来的。
还好主子很少在应天,否则就是她要承受这一切了。
她真的很庆幸很庆幸,她能够遇见主子,也能够替她分担这一切。
分担那已经有了的腥风血雨以及随之会来的更加狂暴的狂风怒吼。
雪簌簌而下。
花漾踏雪而过,留下浅浅脚印。
被随之而来的雪覆盖。
夜深了,琉璃却仍然在挑灯夜读。
其实她能够看出来那个追着她们马车的那个女子应该不简单。从马车上回首望去的时候,她注意到了那个女子发鬓处一条浅浅的痕迹。
。
她以前也戴过,所以很清楚。那样贴合人体和面部效果逼真的,不是人人都能够拥有的。
好像记忆中,燕国有一个肖家自古是武将之家。那个肖家很会这些奇门医术。
早在三年前,她就托肖家帮自己制作了三张人(敏感词汇)皮。
而当年,肖家最小的一个姑娘已经赫赫有名了,都道她天分异凛。那个小不点才十二三岁却已是机灵古怪。
所以她不会真的天真认为那个追着她们的姑娘就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市井女子,至少哪一张做工精致的(敏感词汇)就能够说明一切问题。
早在花漾回来之前,一直守在那所大宅子里面的仆人就已经传来消息,说这个小姑娘好像是因为丢了钱去追人,撞上了她的马车把人跟丢了,就转而来跟她了。
刚开始接到这个消息,她是那叫个啼笑皆非啊。
这是什么理由?
不过细细想下,也能够推出不少东西。
被小贼偷了东西,不是要紧的东西绝对不会追。想必也是那些钱财了。
一个身份不一般的女子却对这一点儿财务紧追不舍,说明身上的银两并不充分。
而小巷之前的路很长,那么长时间,这个姑娘身手又不差,很容易下。
但她没有。说明她不是纯粹的行走江湖的女子。
所以是某个家族逃出来的的可能性比较大。
至于是哪个家族里面逃出来的?琉璃没有想太多。只要不涉及到她的利益,她没有太多的精力去管这些事情。
因为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她抬手抚了抚额,微微闭目。那双亮丽的琉璃眸中光彩被霎那间遮住,周围也仿佛黯淡了不少。
两天之后就是素颜会了。有不少的家族借着这个机会炫耀家族财力,所以应该会有什么拍卖会。
而在这皇权实力相对比较弱的应天城,想必好东西不会少。而她所要等的,是传说中那在应天露过一次面的九生火莲。她追寻这个东西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前段时间被人从皇宫的宝库之中盗出,最后销声匿迹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