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苏医生啊。
“好,我一定会挂他的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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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石头的事情就完结了,而叶浔这边的队伍只增不减,还没排到她,就听见前方有个身着护士服的年轻女孩高声喊着:“苏医生的排班满了,其他医生的还有。”
轰地一下,众人做鸟兽散,带着失望返了回去,就剩下两三个人还在,匆匆地登记挂了号,约上时间,就急忙忙地跑了。到最后只剩下叶浔一个人坐在大厅地座椅上,她也失望,可是牙疼拖不得。
拖着沉钝的步子,她走向挂号台。
女护士正忙活着,都没拿正眼看她,就问:“挂谁的?”
叶浔没吭声,她的眼神放在了玻璃窗后面的人的身上,迟迟不肯收回。
女护士顺着她的视线,目光顿时了然,语气中也多了一抹不耐:“苏医生啊,不是刚才通知过吗,已经满了,回去吧,下次再来。”
叶浔眼神划到她身上,声音不大,字字句句却是清晰入耳:“其他医生的。”
女护士一噎,被她的这一句不冷不热的一句话弄得尴尬,也意识到刚刚自己断章取义了,别人没说挂苏医生的,她就给人下定义了。
“呃,其他哪个医生?”
“都可以。”
最后叶浔被分到了张医生的手中,一个正在实习的牙医,像是第一次接触到病人,他表现出来非常紧张的情绪,就连拿着病例的时候,她注意到他的手在轻微地发抖,额上不停地冒着汗珠。
张医生的眼神都不看着她,问:“牙疼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叶浔:“上周,持续了一周,牙齿周围都肿了,脸也肿了。”
张医生“啊”的一声,蓦地抬眼看她,继而目瞪口呆,脸色开始涨得发红,又开始发白,嘴中还在喃喃自语:“啊,似乎有些麻烦,我还是找师傅去算了。”
刷地一下,他的人影就没了,剩下叶浔躺在椅上歪头,疑惑地凝视着他跑掉的方向。
稍稍等了片刻,张医生才火急火燎地跑回来,腆着一张脸,低低地说:“麻烦你能起来一下吗?这个我大概看不了,我让师傅,不是,是苏医生帮你看看。”
她沉默地凝视着他,让他更加不安了,人家好不容易地找到了他帮忙治疗,他就这样放弃了自己病人,丢给了自己的师傅,感觉自己怎么就这么怂呢。况且这个女病人长得好美,眉似远山不描而黛,唇若朱砂不描而红,双瞳沉静如水,虽说脸肿了,但是也抵挡不住美貌和她身上温婉的气质。
他说话都开始结巴:“真、真的!”
叶浔扬起一个浅笑:“好。”
那笑真好看,让他的脸更红了,尤其是耳垂红得能滴出血来,他糯糯地说了句什么就带着她去了隔壁的房间,师傅在给上午的倒数第二个病人做治疗,正在封窝洞,动作技巧娴熟快速,只用了十几分钟便封好了。
他小声喊:“苏医生,病人我带过来了。”
苏木扔掉一次性的手套,洗了把手,随后去拿放在桌上的叶浔的病例,大致地扫了一眼后,他又重新戴上一双手套,戴上一副厚重的眼镜,而后淡淡地丢出一句:“叶浔,过来躺着。”
偏冷的声线念出自己的名字,叶浔有片刻的怔愣,而后听话地过去躺着。
苏木:“张嘴。”
一切照办。
叶浔盯着他,她只能看得见他的眼睛,或许是因为他长期戴眼镜的原因,她观察到他的眼皮浮肿,将双眼皮都压了下去,只在眼尾留出浅浅的折痕,眼中还带有着红血丝。突地,他的眉头微皱,拿着内窥镜的手稍微用力压了一下,随后叶浔就闷哼了一声。
啪嗒,眼前的灯光照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