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是纪璟打来的。
他按下通话键后,那端便传来了纪璟的声音,“千禧制药出事了。”
纪璟知道自己不该在此时打扰他,但此事非同小可。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得和谢煜凡事先通个气,所以硬起头皮,把心一横,拨通了这个。
听完纪璟的叙述,谢煜凡不动声色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便把挂断了。
见他把眉头蹙在了一起,程教授问,“怎么,又有烦心事?”
谢煜凡道,“看不透全局。”
“看不透全局,那是因为你离棋盘太近,把思维只固定在了一点上。以前在课堂上,我教过你们,要让思想变得更自由,和宇宙一样广袤无垠。下棋如此,做人亦是如此。”
谢煜凡沉默,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半响后,指尖夹起一颗棋子,点了一点棋盘上的某处,道,
“我想下这。”
程教授看着棋局点头,“不错。这里是我的死穴,你一旦把棋子落下去,我就无法翻身。这一招精妙却也狠毒,确实给我来了个下马威。”
虽然被教授表扬,但谢煜凡脸上没有半点喜悦之情,他用手指摩挲着棋子,迟迟不落。
教授笑问,“怎么,下不了手?”
谢煜凡没回答,脸上也没有过多的表情,他的真实想法隐在黑暗中,深藏不露。
程教授一生教书,手下得意门生无数,却只有谢煜凡让他最为深刻。出身于一个豪门世家,却来选择一门这么偏的学科,当初确实让他大吃了一惊。
他还记得,在入学第一天,自己问学生们为什么选这个专业?谢煜凡就说了一句话,做事先做人。
很多人都觉得,哲学飘渺抽象,研究它也没多大用。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哲学是很多科目的启蒙。数学,物理,心理学,经济学都是在哲学的基础上发展外扩。很多自然科学家c著名文学家c经济学家,他们同时也是哲学家。哲学真正是一门海纳百川的学科。
“还记得康德理论吗?”
谢煜凡点了点头,“康德说,在你找不到的时候,就问自己四个问题。我知道什么?我应该做什么?我希望什么?人又是什么?”
程教授,“把这四个问题融会贯通,也许就是豁然开达。”
谢煜凡是个聪明的人,很多事不必讲明,一点即通。
他沉默着落子,黑子登时吃掉了程教授的一大片白子,程教授却微微一笑。轮到他走的时候,不急不徐地将自己的白子落在另一方。
谢煜凡既然决定走出这一步,那程教授的下一步,自然就在他的预料之中。所以,没走几步,就大获全胜。
程教授输了也不在意,笑呵呵地将手里余下的白子扔进棋缸,“因为你下手果断,所以局势很明朗,双方都没有无谓的牺牲。”
谢煜凡点了点头。
程教授选出自己的白子,道,“再来。”
余晚挡开男人推搡的手,道,“有话好好说,你动什么手?”
“动手怎么了?你知道她是谁”
余晚将那个戴着眼镜的女孩挡在身后,一步向前,“不管是谁,你都不能动手。市政府就在对面,是不是要我喊来?”
动手的人自知理亏,重重地哼了一声,“没事帮她出头,我看你多半和千禧制药有关,你们这些害人精,将来不得好死。”
余晚这种话听多了,半点没往心里去,拽着女孩的手大步向外走。
背后,对话声飘来,“阿强,你为什么和一个女孩过不去?”
“你知道个屁。”那个阿强啐了一口,“哥哥畏罪自杀,她还有脸来。”
“原来是那个制药师的。长得人模狗样,真不要脸。”
余晚感觉到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