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不错了,还能要求她如何?
“还不错,能认字就好。”
一句不错让思婉有些按耐不住,她猛然抬头看了父亲一眼,顾逸清被她看得一怔,十五岁的女孩子眼神中竟然带有一股凛然的气势,不丝不屈的倔犟,还有一股强烈的遣责。
在这样的目光下,顾逸清有些被逼视的怯意,他将头偏了偏,心里不由生出一丝愧意来。
这孩子心里有怨吧,还真像她的母亲,那个同样倔犟刚强的女子。
思婉只扫了父亲一眼,立即又低下头,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让顾逸清以为刚才那凌厉的一眼只是自己的错觉。
“父亲,思婉也读过四书五经,也懂诸子百言。”
思婉一反平日低调的常态,大胆地说道。
“哦,你也读经史?快背一段来听听。”
顾逸清果然惊喜莫名,更有些不可置信,他向来以文士自居,以儒治家,平生最喜与人谈经论史。
若自己一个庶女也能背诵经史,传出去,在同僚面前也是很有面子的事情啊。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
思婉昂首而立,随口背道。
“懂意思么?”
顾逸清问道,如果只是能背,那也算不得什么,说不定是那个女子买了书给思婉,让她读了,学了不懂,却是无用的。
“曾子此言之意是:士人不可以不胸怀宽广,意志坚定,因为他肩负着重大的使命,路程又很遥远。把实现'仁'的理想看作自己的使命,不也很重大吗到死为止,不也很遥远吗?”
看着父亲的表情,思婉微笑着侃侃而谈,这是前世初一就学过的句子,哪有不知道的。
“把实现仁的理想看作自己的使命,嗯,这个见解很独特,思婉,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对经言理解得如此透彻,不错,不错,不愧是我顾逸清的女儿,哈哈哈。”
顾逸清细细品味着思婉对经言解释,越想越高兴,不由笑了起来。
不过照本宣科罢了,自己对四书五经可没什么兴趣,只是不喜欢顾思容那副自以为才高八斗,目空一切的样子,才故意背了一小段。
最重要的一点,她也是在控诉那位坐在堂前高高在上的父亲,虽然你从没有认真看过我这个女儿一眼,从没有好好履行过父亲的责任,可是没有你,我一样也能好好长大。
甚至强过你最心爱的嫡女,就像田野里石缝中的小草,靠着自己的韧性,一样也能生根发芽,而且冲开巨石,茁壮成长。
“哼,北靖侯家竟然因你是庶女而有所推辞,我的女儿才貌双全,哪里就配不上他家的浪荡子了,何况还是做继室。”
顾逸清似乎太高兴了,一时竟然把心里的郁气冲口说了出来。
思婉听了一怔,北靖侯府果然嫌弃自己庶出的身份,也是,顾思容在也算是京城名媛,又是嫡女,原本说好的婚事突然变卦,嫡女变庶女,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
北靖侯府当然不乐意了,你能嫌弃咱家的公子,我就不能嫌弃你家的庶女么?
想通这一点,思婉反倒乐了,连父亲都说那北靖侯世子是个浪荡子,那位的名声肯定差出名了,这婚事肯定难成,她心里丝毫没有被嫌弃的郁闷,眉眼止不住都展开了,看着就更觉明妍俏丽起来。
顾逸清看着却有些心疼了,才十五岁的小丫头,心性单纯不知世事,在府里被那几个嫡出的压制着惯了。
如今被议亲的对像嫌弃了也不知道伤心,还能笑得出来,可怜见的,自己忽视了她那么多年,怎么着也要让她嫁得好一些。
北靖侯世子虽然性子浪荡一点,但也是文武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