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是的，嗯，当然！因为我是对的，你没办法否认科学。”托妮在金属面甲下的表情露出了极短暂的空白，她可没想到克拉克会突然承认的这么干脆。为了遮掩刚才一瞬间的迟钝，她甚至还故作轻松得意的吹了个口哨。

    老实说，克拉克自己也一样意外。过去，他曾设想过许多向露易丝坦白自己身份的场景，但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在如山铁证面前“被迫”向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甚至对他抱有敌意的女人坦诚他最大的秘密。

    但奇怪的是，克拉克并未觉得有多么不安，甚至连他最初想要用来谈判的筹码也被他以超过地球人的速度丢到了脑后。无论如何，他也不该去要挟别人来为自己保守秘密。

    这种变化，也许是因为他将托妮脸上从紧张到意外的神色变化全都看在了眼里。那种虚张声势的逞强，让克拉克甚至不自觉的翘起了嘴角。

    他本以为这姑娘对自己应该更有敌意一点的——鉴于在之前的记者会上，这位小姐还把超人看做全人类的威胁。

    克拉克唇边的笑意提醒了托妮，她藏在面甲背后的所有表情都在超人的透视能力下无所遁形。意识到自己无意中已经将自己的心情展露无遗的斯塔克小姐叹了口气，升起了自己的面甲。

    “算了，反正这件战衣也挡不住超人。”托妮抢在克拉克说话之前朝他眨了眨眼，嘴硬的说：“我们为什么不坐下谈呢？要喝点什么吗？”

    “谢谢，不用了。”尽管如此，克拉克还是在斯塔克家那大得可以当床睡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呃，需要我帮忙吗？”

    穿着铁甲挣扎着移动到沙发上的斯塔克小姐尴尬的拒绝了超人的帮助（她觉得自己简直像只企鹅），“不，不用了……说真的，我还以为你不会承认呢！”

    “我只是想证实，我确实对地球没有恶意。”

    “好吧，那你说说看，我相信自己的判断能力。”托妮习惯性的想抱起手臂耸耸肩，但却不得不放弃了这个动作，“可能是你从前生活的环境太单纯了，超人。我还可以好心的提醒你一下，即使你真的‘没有恶意’，对人类来说远远不够。”

    克拉克和托妮对视着，他看出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充分表达出了“你太天真”的含义。

    “你想过你的存在对许多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是威胁，对地球最大的威胁。”

    “斯塔克小姐，我并不……”

    “叫我托妮。”

    “好吧，托妮。我并不认为我不了解人类。也许我的确不是人类（human），但我确定我是一个男人（man）。”克拉克充分发挥出了他作为记者咬文嚼字的能力。“我是超人，但脱掉这身超人服，我和任何一个普通男人没有任何区别。”

    托妮打量着一脸正气的超人，严重怀疑对方是不是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说了一句很能令人浮想联翩的事情，不管是脱掉衣服的部分，还是和普通男人有没有区别的部分。

    “不，你和我们不一样，即使你还叫克拉克·肯特，你也依然是不一样的那个。人类很脆弱，这世界上有太多东西可以轻而易举的夺走人类的生命。人类也很矛盾，就像我们不停的寻找着延长生命的办法，又不停的发明更有效率割/取/生命/的/道/具。”托妮直视着克拉克的双眼，在脑海里提醒自己对方并无他意，语速飞快的控诉着超人带给人类的压力。

    “而你，永远高高在上，永远体会不到我们普通人的恐惧。你会飞、你刀枪不入、你力大无穷……也许还有别的什么我不知道的本事。你能轻而易举的得到人们疯狂的崇拜和迷恋，也能轻而易举的毁掉这个世界，对人类而言，你就像一个无所不能的神，因为我们连你的栖身之所都不清楚。”

    “可我并不想成为一个神，我也做不到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