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子不孝,倒是孙子更似朕。”周文帝满意地将阿宝抱起。
结果没出门两步,周文帝倒和皇后撞了个正着。
“你,你……”周文帝一时说不出话来,也不知是不是激动过甚。
皇后原还同林母说说笑笑,这会子却愣住,瞧着周文帝竟是无语。
林母瞧出了冷场,而且周文帝后头还跟着一大帮子,只好先上前见过礼,然后笑着对阿宝道:“你这孩子越发不懂事,弟弟们还是头一会见到你皇祖父,自然想蒙受恩被圣上抱抱,你倒是待在那儿挺自在的。”
被外婆当着众人这么一说,阿宝表示自己也是要面子的,一扭腰死活要下来,周文帝这会子也管不了大孙子,见怀里空了,真就朝皇后怀里抱着的小小伸出胳膊,竟看都不看旁边的大大一眼。
没想到小小不畏权势,回身趴到皇后身上,就是不肯给抱,皇后哄了半天,周文帝也放下身段,欲过来说服这不识相的小子,三言两语,七说八说,终于同皇后搭讪上了。
人群里李仲杨抱起跑过来求安慰的阿宝,道:“瞧清楚了没有,你不姓李,所以爷爷不喜欢你。”
林与欢在一旁白了他一眼。
“爹你也姓李,爷爷不也不喜欢你。”阿宝噙着泪,不过脑子却不笨。
“好小子,这话说得机智!”不知何时挪到他们跟前的韩宝庭来了一句,“你爷爷确实不喜欢你爹,想不到这么小的孩子都能看出来,可见是圣上全摆在面上了。”
“韩宝庭,谁请你过来的?”李仲杨冷冷地问。
“咱们兄弟之间,勿需这么客气。”韩宝庭一点也不难堪,“我不请自来。”
“李处,以后同老德子说一声,咱晋王府可不是东条市,任什么人都能进来,还有没有一点王府的规矩了。”林与欢这头发话了。
李仲杨正想夸两句媳妇说得极是,韩宝庭已叫了起来,“嫂子这么说就不对了,可是忘了当日您困在亭阳公主府的时候,可三天两头盼着在下过去陪您,这会子富贵了,可就忘了哥哥。”
李仲杨脸色立时阴恻了,转头瞧着林与欢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有什么瞒了我?”
“你还真信他的?”林与欢不屑一顾道:“我眼光再不济,也瞧不上这种花孔雀。”
“说得有理!”李仲杨顿觉有是,狗腿地道:“阿欢放心,回头我便让人在门口贴了,韩宝庭与狗,不得入府。”
这边韩宝庭被李仲杨、林与欢两口子火力全开、同声共气,一时没了气焰;而那一边,由着众人打圆场,周文帝也有了勇气,和皇后又多说几句,且今日脾气难得的好,便是皇后故意刺上两句,周文帝也乐呵呵地受了。
天黑之后,李仲杨领着阿宝过来皇后院子,面上是给自己母后道声晚安,实际上要来接一直赖在皇后屋的林与欢。
一大一小还没进到里面,便听到林与欢在问:“母后今日见圣上,可觉得他老了很多?”
“唉,都是这老东西自找的,”皇后叹道:“这人一辈子就是脾气硬,死要面子,也算他运气好,坐上了皇位,便真以为自己什么都能,没成想最后栽了个大跟头,总算看清自己几斤几两了。”
林与欢一笑,“圣上居然还这么孩子气。”
“其实吧,阿楚的脾气同他父皇真是有点像。”
外面李仲杨忽然停下脚步,示意阿宝一起听听壁角,阿宝一笑,真就乖乖地蹲到了窗根下。
“我家李处就是个外冷心热的,别看在外头不爱搭理人,在家可讨儿子喜欢,连大大小小这两个不会说话的也粘他们那爹,”林与欢得意洋洋地道:“就是有时候爱耍些小性儿,不过后来在我爹娘那把这毛病治好了。”
皇后好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