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林玉欢气坏了,“你皇兄老早跑靖远去了,说不定这会子早有了牛英、朱英什么的,你们不管人家风流快活,反过来却想害我孤独终老!”
“亭阳的意思,母后背地里曾找高僧给你们两个算过命,说你们有前世姻缘,打都打不散,而且还会儿女双全,所以她让我好好看着林姐姐,别让你走岔了。”云阳公主自觉十分委屈。
合着封建迷信那一套都用上了,林与欢气得想骂人,只是终归算计她的不是这几个丫头,还真不好太牵怒,于是林与欢来了个小惩大诫,“这回我去海边,原想着拾些贝壳、海星,再带点珊瑚、珍珠什么回来送礼,现在看来着实没必要了。”
没等韩宝颖张口叫屈,马芜先不乐意了,“姐姐,我好,我好!”
林与欢上前摸摸她的头,话外有音地道:“你现在还好,不过可不许跟那两个学坏,否则一起教训!”
不几日便是林老爷整五十,原本这一年糟心事太多,不少银子给扔了水里,林老爷心疼得不要不要的,哪提得起做寿的兴致,可有人上赶着催着他办一场,林老爷没奈何,回府同林母一商量,只能广洒英雄贴,整了场林府寿宴。
林府办大事,赵二娘是当然的总指挥,林与欢只管支银子,张机是四司六局,老三则带着人负责安保。
寿宴当晚,林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倒是一派热闹景象。
林老爷穿了一身林母特意给新做的长衫站在正厅里,虽对着来往客人微笑致意,一转脸却神情紧绷,甚而头上还直冒汗,一个劲地催着仆人,去瞧瞧二门上有没有来人。
过了一会儿,管事急匆匆跑过来,悄悄在林老爷耳边嘀咕了一句,林老爷叹了口气,对旁边的林母道:“那位过来了,我现在去招呼,此处就交给你。”
林母点头,便见林老爷疾步走了出去。
林与欢也是一身簇新,跟在林母后头招待客人,和认识的聊上两句,听不认识的胡夸一通。
管事来请的时候,林与欢正被一个妇人拉着手问长问短,林母则在一旁可着劲地夸自己女儿如何聪明、懂事、乖巧,那妇人上上下下打量林与欢,显然是颇为满意。
“姑娘,老爷那头来了贵客,请您过去一趟。”管事难得地不识相,直接上来打断了女人们闲谈。
“这可真失礼了,”林母有点尴尬地解释道:“这丫头就是给我家老爷当儿子使了,自从阿欢接手林家生意,什么事都指着她。”
“那是姑娘能干啊,”妇人表示一点都不介意,“就让孩子忙去,咱姐俩说会儿话。”
“回头让阿欢给您这当伯母的敬上两杯!”林母口中说着客套话,暗里却示意林与欢可以辙了。
随着管事往外走的时候,林与欢顺耳听到那妇人道:“我家那儿子啊,天生老实……”
话虽没听全,林与欢却已明了,这是人家有点瞧上自己的意思,现在大概正跟林母在做进一步的切磋。
林老爷书房外,一个面白无须的老者笑吟吟地瞧着林与欢走到近前。
“刘大监!”林与欢一眼认出是老相识,忍不住高兴地叫了出来。
“林姑娘,咱们可有不少年头没见了。”刘大监乐呵呵地招呼道。
“小女是没本事进宫去见您,可您老也不想着得空来明月楼坐坐,小女可是让王爷请了好几回,您老偏不肯给面子。”林与欢抢白道。
“你这丫头,我一个宦官,整日侍候圣上,哪里得上空!”刘大监叹道。
“老刘啊,你这意思,是朕拦着不让你出门。”书房里一个洪亮的声音传了出来。
“奴才不敢!”刘大监大约没想到圣上会听壁角,赶紧应了一声,对着林与欢使了个眼色,然后一撩帘子请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