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辣,林与欢相信,这位绝对是个翻脸能要人命的主儿,一想及此,她忍不住在燥热的正午打了个冷战。
瞧着船正驶在湖中央,也不知道那个东阳岛是个什么玩意儿,林与欢心里不免慌张,可又不想表现出害怕,以免张了他人威风,索性嚷嚷起来,“你们这帮贼人太不守信用,银票都到手了,还要把我掳来,简直岂有此理!”
“原本给了银票咱就放人,是你这丫头不讲道义,居然勾结晋王的人来偷袭咱们,不过……”那年轻人似乎又有些迷惑,想开口问林与欢,却又忍住了,只高声道:“既上了咱们贼船,便请你到东阳岛做做客,放心,这回不收你家的钱。”
“你胡说!那些人是自己跑出来的,与我何干?”口中虽在强辩,林与欢心里却着实吓了一跳,居然是李仲杨出的手?这人口口声声地说不管闲事,却又来轧上一脚,搞到最后弄巧成拙,害自己又被人绑了,真不知道该骂他呢,还是该骂他。
“有没有干系可不是你说了算,回东阳岛必要严刑审问一番!”年轻人干脆板起了面孔。
林与欢望着看不到边际的湖面,心中一边将无事搅三分的李仲杨恨得要死,一边考虑现在跳下东阳湖,游回岸边的可行性。
“这湖深得很,下面还都是淤泥,”年轻人显然看破林与欢的心思,“而且,咱们天一亮就上了船,你自己掂量一下,咱们已经走多远了?”
那头矮壮小子“噗嗤”一声就乐起来,“我二哥逗你玩的,昨儿个出了些岔子,咱们才将你带上的,你可算有福气啦!东阳岛是个好地方,四面环湖,山青水秀,如今又是鱼儿肥美之时,你待时间长了,怕是都舍不得回去!”
林与欢嗤之以鼻,“这么好的地方,你们不安居乐业,却要出来打家劫舍,岛上的人真会玩!”
“差不多吧,”年轻人理所当然地承认了,“偶而出来消谴一下。”
“喂,你们要怎样才肯放了我?”林与欢决定还是同年轻人谈谈。
年轻人想了想,“这我可说不清,不如,你回头问问咱们匪首。”
矮壮小子不解地问,“二哥,‘匪首’是谁?”
年轻人白了他一眼,转头大方地跟林与欢说了自己的名字,“我叫苏破天,你叫什么?”
林与欢“哼”了一声,“叫林姑娘、林东家、林小姐,随你!”
“我叫苏远!”矮壮小子赶紧也自报上名号。
说来矮壮小子苏远比苏破天有亲和力多了,一会功夫后,他便主动热情地同林与欢聊起来,无非好奇地打探京城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还有林家为什么会这么有钱,他也不管林与欢回答得是不是敷衍,反正表示自己很开心。
林与欢原还以为东阳岛是个弹丸之地,人烟稀少,四处荒凉,一群乌合之众在上面称王称霸,没想到一上岛,看到的居然是一副生机勃勃景象,田野阡陌纵横,不少人埋头耕作,湖边有渔民正将一网网活蹦乱跳的鱼儿拉上岸边,空气中弥漫着田园的安稳味道。
此时那个叫苏远的半大孩子早没了与人刀枪相见时的狠劲,完全一副好客主人作派,熟络地向林与欢介绍远近一块块农田里的作物,竟是稻粟果蔬无一不包,他也无一不晓。
苏远小孩子心性,但见林与欢满有兴趣的样子,便更加来了劲头,到后来,大有扯着林与欢立时一起下地的意思。
林与欢两辈子都没接触过农事,确实看着新鲜,不免夸奖岛上的人聪明能干,自己第一回见到这样的好地方。
此话让苏远对林与欢顿生好感,只听他兴奋地道:“岛上的庄稼都是我爹手把手教人种的,咱们部落的人刚来之时,整个东阳岛寸草不生,如今大家都丰衣足食,再不用受颠沛流离之苦,大王称我爹功不可没,是真正的大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