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与欢当然明白,人家可不是来关心自已家教问题的,若一开始便硬着来,惹恼了这位皇后娘娘,后头还不知道要掰扯多久,于是她利落地低头认错,“小女出身商家,行止不周之处,请娘娘恕罪!”
皇后“哼”了一声,问道:“听说你家这些日子又闹了一场?”
林与欢听出她的意思,忙答道:“家门不幸,出了败类。”
“还有,你那庶母被休之后,转头便又找了个男人,如今连胎都怀上了?”皇后似乎对林家出了丑闻很觉得痛快,“刚听到这事,哀家十分替阿楚庆幸,他总算是明智的,若当初真娶了你,这回怕要和李留一样,因为这种伤风败俗的丈母娘,丢尽了脸面。”
林与欢真想对皇后说,“您老人家开心就好!”当然,这话她怎么也不敢说出口。
“听说林大夫人还在乐此不疲地为你找婆家?”皇后简直就是在展示自己包打听的本领。
“你这都知道?”林与欢憋了好半天,才把这句话咽回肚里。
“如今你那庶母被休,想来赵王侧妃再不是对手,这林家产业迟早都得归了你,总有些重财好利之徒,只瞧得见你身后的银子、铺子,哪管什么人品性情,当会对你趋之若鹜。”皇后嘲笑道。
“多谢娘娘吉言。”林与欢坦然受之。
皇后不喜欢林与欢这明软暗硬的态度,朝着她瞪了好几眼,林与欢却满不在乎,露出八颗牙望着皇后。
“阿楚要回靖远的事,你听说没有?”皇后再懒得同她绕圈子,索性切入正题。
林与欢也不想装糊涂,“方才确实听到公主同晋王妃提及此事。”
皇后眉头一挑,“你怎么看?”
对于这问题,林与欢差点想笑,我横着看还是竖着看,真那么重要?
见林与欢笑而不答,皇后明显有些烦躁。
“你们都下去!”命左右人等全部退开后,皇后恨恨地对林与欢道:“哀家辛辛苦苦养这么大的儿子,如今竟因为你,什么都准备放弃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有本事?”
“娘娘此言差矣,”林与欢毫不畏惧地回道:“小女无德无能,如何会有那等本事,让人为我放弃鸿鹄之志。”
“还敢不承认?”皇后怒道。
“男儿当志在家国,俯仰无愧于天地,若说只因儿女情长便意志消沉,这样的人何堪大用?”
“你!”皇后气得快跳脚了。
“可是娘娘真以为,晋王殿下是这样的人吗?”林与欢赶紧往回转,“殿下勇猛善战,是大周难得的功臣良将,如今他不过是一时没想开,时候长了,他自然会知道,什么才是自己应当承担的责任。”
皇后沉吟良久,道:“阿欢,哀家就阿楚一个儿子,我对他的期望,并不止区区一个上将军。”
“……”林与欢只好装作不明白。
“可是有一天,阿楚却跑过来跟哀家说,那金銮殿大位算个什么东西,他最爱的人没了,便是得了权势又有何快乐可言,”皇后的鼻子抽一下,“这么没出息的儿子,哀家要来作甚?”
林与欢忽然觉得这位皇后也挺可怜的,养了这么个糟心儿子。
“上一回,他在万佛寺一见到元缓,便闹着非要娶她,甚至放话说,宁可被夺了爵位,也要与元缓结成夫妻,”皇后苦笑了一声,“可等人真进了王府,阿楚却又将她抛在脑后,竟……”
“真是薄幸!”林与欢在心里骂道。
“后来哀家才明白,阿楚竟是为了赌一口气,因为我跟他讲,你夸他和元缓天造地设,他便要做给你看。”
又怪我咯!林与欢真是哭笑不得。
“哀家骂他,阿楚便发了火,说从小到大哀家就会逼他,从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