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出事了!”蒋胜此时抓着车围的手,已开始微微地发抖。
“东家,不好了!”打探消息的人气喘吁吁跑了回来。
“上来说!”蒋胜在车里道。
那人赶紧上车,瞧了瞧二夫人,便俯到蒋胜耳边,“兴胜行被抄,您那批货刚到铺子门口便被扣住了。”
蒋胜倒吸一口凉气,赶紧命那人道:“快去赶车,咱们现在出城!”
“阿胜,怎么啦?”二夫人还没搞清楚状况,只是被蒋胜铁青的脸给吓了一跳。
“莲花,我这批川茶被人逮个正着,此次大概躲不过去了,给抓到必是要杀头的,我如今赶着去逃命,你先回林府,等风头过了,我会再来找你。”蒋胜急着道。
“我和你一块走吧?”二夫人登时哭了起来。
“不行,你跟着我就得吃苦,”蒋胜断然拒绝,又道:“我不能连累你,况且你若留在京城,说不定还能帮我转圜一二。”
二夫人心下实在舍不得蒋胜,可又思量自己一向养尊处优惯了,哪吃得了奔波逃亡之苦,只得任由蒋胜将自己在林府门口放了下来。
这日天色向晚,管事听到说王爷召唤,便命人备好茶水点心,亲自端了送到晋王书房。
李仲杨依旧低着头在案上疾书,管事先将吃喝之物放在他顺手地方,不待主子发问,便开口道:“今日小的去瞧马姑娘,人甚好,脸上也有了笑模样,林大夫人再三让小的转达对王妃的谢意。”
“嗯。”李仲杨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林姑娘不在家。”管事又说一句。
“……”
“小的去得多,同林家门房也算认识了,他说林姑娘这几日正忙,刚还跑京兆尹衙门投了状子。”管事一面说,一面观察李仲杨神色。
果不出他所料,李仲杨将笔一扔,抬头望了过来。
“小的知道王爷肯定是要问个明白,便自作主张跑去衙门打听了一下。”管事卖了个乖。
“干本王何事,你太多此一举,下不为例!”李仲杨批评一句,拿过茶盏喝了一口。
等了半天没听到主子叫自己退下去,管事知道那位还想听下文,便道:“林姑娘是状告一个叫蒋胜的人伪造印鉴,骗取林家钱庄的银两。”
李仲杨冷笑一声,“又是钱给闹的,她也就那点出息!”
“衙门收了状纸,说是不日开审,不过……”管事顿了顿。
“有屁快放!”李仲杨不耐烦地喝道。
“王爷必是已听说,近日京城查抄出一桩私茶案,那出事的铺子叫兴胜行,其中一个东家便是那个蒋胜。”
“早朝之时倒是听赵王启奏了,好像林家在兴胜行有股份,怕是林与欢狗急跳墙,急着撇清关系,”李仲杨突然心情变得很好,“该让她吃些苦头,省得一天到晚不知天高地厚。”
管事瞧着李仲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嘴脸,很替林与欢不值,继续道:“林姑娘确实是兴胜行东家,不过那私茶并非以兴胜行的名义交易,倒没林姑娘什么事。”
“真可惜。”李仲杨嘟哝了一句。
便是再老实听话,管事也忍不住偷偷丢了李仲杨一记白眼。
林家别院,林母正带着林与欢会审林老爷。
“你这么大年纪,怎么就是不肯长些脑子,你就说说,咱们银庄那二十万两到底是怎么进到了蒋胜腰包?”
林老爷头上冷汗一个劲地往下掉,接过账本“哗啦啦”乱翻一气,半晌说不出话来。
“老败家子儿,你想给谁钱随你乐意,咱娘俩自是管不了,可你不能蓄意害我女儿啊,你是不是早知道兴胜行要出事,才昧着良心将铺子扔给阿欢,这回你这老东西跑掉了,连累我家阿欢,还没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