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为何一定以为,王爷若不肯听您的,便会行差踏错?”
“……”皇后表情轻蔑,显然觉得林与欢这问题太可笑。
“娘娘,您知道我最尊敬谁?”林与欢笑道:“我娘,她是世上唯一明白我,相信我,无条件支持我的人,您瞧,虽然我受了那么大冤屈,可活得依然自信满满,因为我知道,便是整个世界抛弃了我,还有个人会在身后,为我遮风挡雨。”
“哀家乃堂堂皇后,不可能如你母亲般,只考虑柴米油盐。”皇后表示不屑。
“这世上,有乞丐,有奴仆,有商贾,有高官显贵,也有皇帝,可谁活得最开心,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您想让儿女做开心的乞丐,还是痛苦的皇帝?”林与欢打着比方问。
“好了,满口胡说八道!”皇后有些不耐烦了,“你走吧,听你说话,哀家真要头疼死了。”
见皇后在赶自己,林与欢差点没乐开,赶紧福身道:“谢娘娘,小女告退。”
“阿欢,宝颖现在如何?”皇后在林与欢身后补了一句。
“娘娘放心吧,我去瞧过几次,宝颖现在好多了,可不像开始时寻死觅活。”
“若再见着她,替哀家道声对不住,就说我以后会给她一个交代。”
“是。”林与欢退出屋里,跟有老虎在后头追似地,飞也般地跑了出去。
坐到马车里,林与欢长嘘了口气,谁会想到,表面上她不卑不亢,可身背后已是大汗淋漓,这每一回见皇后,都能让人死掉成千上万个脑细胞,照这样来算,韩宝颖嫁不成李仲杨,说不得还能长命百岁。
好在此事很快风平浪静,不久晋王府大办喜事,李仲杨果然娶了元缓为正妃,周文帝再生气,还是为这嫡长子主了婚。
这段日子韩宝庭往明月楼跑得勤快,看在刚刚失婚的韩宝颖面上,林与欢倒也好吃好喝地招待,无可避免地从他嘴里得来好些小道消息。
“那锦国公府祖居江城,本就是个破落户,靠着老辈儿余荫过日子,养下一大堆不肖儿女,官做不成,一个个又懒得营生,整日逗鸡遛狗,就指着变卖家中旧物过日子,”韩宝庭这闲话说得兴会淋漓,“说来还是晋王妃有福气,本为投奔京城一个有钱的姑奶奶,想让她帮衬着寻个好婆家,没想到和李仲杨王八绿豆看对眼,如今倒咸鱼翻身了。”
林与欢突然想起兴胜行瞧见的那妇人,想必就是锦国公府的人,如今她家姑娘嫁入高门,不知这披风可赎了回去?
“一个五姑娘倒是救了整个国公府,”韩宝庭继续絮叨,“李仲杨这回赔尽了老婆本,还厚颜无耻地从皇后娘娘那挖了不少好东西,据说分不少,全贴补了王妃娘家那些大小舅子们,这两口子如今怕只能在家喝粥了,活该!”
“这话听着有点意思,”林与欢嘲弄道:“莫不是有人没当上大舅子,心里醋得慌吧!”
“稀罕!回头我就给宝颖找一门好亲,气死他李仲杨。”韩宝庭恨恨地道。
林与欢一笑,劝他,“你们也别拘着宝颖,老将她关屋里头,人还不得闷坏了,若信得过我,便让我陪她两天。”
“想陪就陪吧,不过你可看紧了,别让她傻乎乎跑晋王府跟人老婆理论。”韩宝庭不放心地道。
“行了,”林与欢不由想起当初和韩宝颖的约定,果然人算不如天算,晋王妃换了人做,马芜不知道何时才能出那牢笼。
这一想到马芜,林与欢便有些心慌意乱,一路坐车回别院,老觉着马芜在对着自己喊“救命!”
如今韩宝庭怕是失了李仲杨的宠,能顺顺当当进晋王府的也只有江尚了,林与欢想着,少不得还要托江尚多去瞧瞧马芜,真不行背地里同晋王妃拉拉关系,她想必缺银子,大不了伸头让人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