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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睡进去一点。

    他往里睡了一点,我就脱了鞋躺了上去。

    然后我问他:“有没有枕头啊?”

    他说没有。

    过了一会儿他提议说,不然你枕我手臂上。

    我想外科医生的手挺值钱的,要是被我枕麻了,麻了后废了,我的罪过就太大了,于是我就拒绝了。

    我们背对背躺了好一会儿后,我问他,“你睡着了吗?”

    他说:“没有。”

    我说:“会不会太挤了?”

    他说:“不会。”

    我说:“那你怎么睡不着?”

    他说:“我想抱着你睡,但是我想起你从昨晚就一直呆在医院没有洗澡。”

    我翻过身很生气地说:“你也没洗澡,我都没嫌弃你!”

    他眯着他那双熊猫眼沉思了一会儿,说:“说的也是。”

    然后他就伸过手来把我捞入怀中,拍拍我的头说:“好了,现在不挤了,可以睡了。”

    我趴在他肩骨和胸肌交接的凹陷处,软硬度都不错,躺起来挺舒适的,但我总觉得我好像被耍了,为了显示我的不甘心,我只好嫌弃他说:“你身上有消毒水味。”

    他嗯了一声不理我,于是我又说,“你太多骨头了,硌死我了。”

    他这才掀开眼皮,“我的骨头数量和你的骨头数量一样,都是206块。”

    他把对话上升到专业的角度时,我的素质就够不上了,就只好想办法转移话题,然后我就想到了苏医生,我说:“对了,你知不知道苏医生她爸做什么的?”

    他揽实了我,说:“她爸就是我们系主任酥老头,你问这个干嘛?”

    酥老头者,苏老头也,其人热爱讲笑话,其笑话十分无趣却又很喜欢无趣当有趣,雷得众人酥麻,故又名酥老头。

    我和酥老头有过一个五雷轰顶的邂逅。那是个落叶纷飞的日子,我在走廊等拖堂的江辰下课,正趴在栏杆上看校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有个老头过来问我:“小姑娘,里面是哪个班,怎么还不下课?”

    我说我也不知道,我是来等我男朋友的。

    他笑眯眯说,你男朋友是哪个啊,指给我看看。

    那时单纯的我啊,就一脸骄傲往里面一指,而眼前的慈祥老头却突然沉下脸来说,“江同学是吧,难怪他最近上我的课都魂不守舍,原来是谈恋爱了,我说你们这些孩子,年纪轻轻就是摄取知识营养的大好时光,你们却用来浪费在男欢女爱上,真是太不懂事了。看来我得和他们班导师再讨论一下奖学金的人选。”

    我挂在脸上的骄傲没来得及收起来,就这么被惊吓地风雨飘摇了,我用快哭了的声音解释说,“老师不是这个样子的,其实江同学他不喜欢我,我是死皮赖脸赖着他的,真的不关他的事。”

    他哼了一声说:“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

    我一咬牙,说:“老师,其实我实话跟您说了吧,我有臆想症,我总是幻想着跟里面每一个医学院的男同学有非比寻常的关系,前天幻想的是李同学,昨天幻想的是张同学,今天是江同学,依您专业的医学眼光看,我这样的病有没有的医?”

    酥老头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半晌才缓缓地问:“你是哪个系的?”

    “艺术系。”

    他喃喃自语道,“艺术系都是疯子。”又问我说:“你只幻想医学系的男同学?医学系的男老师你幻想不?”

    我怀疑他这句话里有明显的自荐意味,出于保护江辰的心理,我也就豁出去了,我绞着衣角,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说:“其实其实也有的。”

    酥老头负着手倒退了一步,说:“这位同学,其实我刚刚是跟你开玩笑的。”

    我愣了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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