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娃虽然出身穷苦，但在这之前除了在新兵连呆了三个月之外就是一直在家乡，在那里大家都过得差不多，基本上不存在谁看不起谁，所以对他来说这还是人生第一次遭受到别人的白眼，而且还是本来对其有好感的一位漂亮空姐，这让他第一次领略到人的复杂与虚伪，表面上可以对你恭敬有礼，可心里还不知道怎么轻视讥讽你呢！

    当然，尽管十分不爽，但羊娃也不至于因为这个而做出什么过激反应来，更重要的是，他很会调整自己的心态和情绪，没一会就将这个不愉快给抛到脑后了。

    在最初的新鲜感过后羊娃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想和其他人一样闭眼睡觉，可也许是之前在军用机场那睡的太多了，又或许是兴奋感还没完全消退，此时的他是怎么也睡不着。

    折腾一番后羊娃还是坐起身，看着舷窗外，外面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这时他想起了家人，此时远在数千里之外的父母现在在干什么呢？恐怕此时的他们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现在在万米高空的飞机上。

    随即，羊娃又想到了在新兵连时认识的那些战友，特别是胡峰，在那短短的三个月中就属和他的关系最好了，本以为会一起度过两年的军旅生涯，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天各一方了，也不知道那次他和展长峰班长一起回去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处罚？

    “哎，哥们，保重，希望有一天我们会再次相见。”

    羊娃心里暗念着，脑子里不断回想着在新兵连时和胡峰以及其他战友相处时的点点滴滴，时间不知不觉就这么过去了，直到他感觉到小腹处有一阵阵隐隐的尿意才从回想中走了出来。

    掀开毛毯，羊娃悄悄起身，他知道洗手间就位于过道前面，于是稍稍弯腰，蹑手蹑脚的快速穿过过道，没有惊动任何人就来到了洗手间，随即闪身而入。

    排掉憋在膀胱里的尿液，羊娃只觉一阵轻松，下意识的就要哼起小曲，不过马上就意识到眼下的环境，连忙收住口，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

    收拾好之后羊娃转身扭开洗手间的门准备出去，可当他刚将门打开，一缕细微却又清晰的交谈声从门缝里飘了进来，他一下听出其中一个声音正是刚才那位空姐。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羊娃鬼使神差的重新将门掩上，只留一条很小的缝隙，透过这道细缝，他看见离洗手间门口只隔着一条过道和一道幔帘处坐着两位空姐，由于幔帘半拉着，他只能看见其中一个空姐的半个身影，看体型，应该就是刚才的那位空姐。

    “莹姐，你最近的脸色好好哦，告诉我，你换用了什么化妆品啊？”

    说话的声音正是刚才和羊娃说话的那位空姐，随即便听那个叫莹姐的空姐懒懒的回应道：“是吗？没换啊，我一直用的都是以前那个牌子，你知道的。”

    “啊！没换？那莹姐你的皮肤怎么一下变得这么好了？这哦——我知道了，一定是最近你和男友很和谐吧？咯咯”

    “还行吧！说真的，那方面和谐真的是女人最好的化妆品了。”莹姐声音虽小，但却有掩饰不住的开心，甚至透着骄傲。

    两个空姐之间的对话让躲在洗手间门后的羊娃面上发热，尴尬又有一点窘迫，作为成年人，他当然知道她们口中所说的和谐是什么意思，他完全没料到这两个女人说起这个话题来是那么自然随意，就像是在说吃饭睡觉似的。

    “大城市里的女孩果然就是开放，这个话题都能旁若无人的谈论，换做我们村里的那些大姑娘小媳妇，恐怕一辈子都难在外人面前开口说这个事。”

    羊娃心中咋舌，这时只听那个给他白眼的空姐用羡慕语气道：“你好幸福啊！”

    “谢谢！”莹姐甚是得意。

    “对了，听说你和你男友就是在你飞的航班上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