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想?你刚才不是还要走么?”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你到底想我怎么样?!”
他看着我,抿了抿嘴巴:“闹什么?”咽了一下,“好好说话。”
我崩溃地站起来:“怎么才叫好好说话?你还要我怎么跟你好好说话?是不是要我给你跪下来才可以?难道就只准你能冷嘲热讽,我就一点脾气都不能有吗?!你要是想赶走我,何必要这么拐弯抹角,何必要给了我希望又这样耍我?!要是你真那么讨厌我,只要干脆地说一句再也不想见到我,我马上就走,这辈子都不再出现在你面前!那么长的时间,全当是我犯贱!”
他定定坐在位置上,任凭我怎么撕心裂肺地哭喊也无动于衷,搭在座椅扶手的手却握起了拳头。我以为他可能是气得想要打我,却见他突然站了起来,向我反方向的地方大步离去。
然而两步之后,他却又突然顿住,回过身来,高大的身影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两只手拳头握得死紧,声音里带着刻意压制的愠恼:“你委屈什么?每次都是你一声不吭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人间蒸发,一直都是你,你到底在委屈什么!”
他的声音混在乐曲中,我听不大清,只能破罐子破摔地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我委屈了,是我错了,都是我错,我忏悔还不行吗?!都怪我不该那么可恶地惹你讨厌,都怪我不应该喜欢你,我不喜欢你,我就不用总是那么卑微,我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我把手里的包用力地砸在他脚下,蹲在地上抱着膝盖放声大哭起来,我不晓得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或许不论我做什么,在他眼里都是错。我想到那个在黑夜中给我力量的身影,想到他要永远幻化成虚无的泡沫,就不能抑制内心的悲怆。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不论我筑起多少层坚固的心墙,在他面前都是徒然。
哭声藏着铺天盖地哀伤的电影配乐之中,全世界仿佛只剩下我一个人,不知道哭了多久,眉心重得像压了座山,我昏昏然坐倒在地,却在忽然之间,手腕被一个力量用力地握住拽了起来,听见一个低哑气愤的声音:“你最可恶的地方,就是你恶人先告状。”
模糊的身影和扑鼻的气息都是熟悉的,我不敢相信他竟然还没有离开,本能地想要挣开他的手,却已经被他抢先一步紧紧缚住。后腰被人用力托起,下巴被人紧紧捏住,温热的酒精气息突然就撞了进来。
柔软的触感在口中反复冲撞,夹杂着辛辣的酒精和咸苦的眼泪。一瞬间我止住了所有哭泣和挣扎,大脑一片空白,意识过来之后,最初的反应竟是鼻子一酸,不能控制地又哭了出来。
他慢慢停了下来,离开了我几厘米的距离,停在下巴的手指转而抚在我脸上,左右都抹了两下,我愣愣地说:“你不赶我了么?”
他静了几秒,抵住我的眉心,声音嘶哑:“我不会每次都原谅你……事不过三,知不知道?”
他定定地望着我,似乎一定要确定我的答案,我不明白他说的事不过三是指什么,但不管是什么,我都拼命地用力点头,直到下巴都点疼了才被他捧住下巴,温软的酒精气息重新覆了上来,口中的苦涩被吸吮吞咽。辗转良久,我感觉胸腔中的空气就要消失殆尽,牙齿开始毫无章法地相互打架,不受控制地磕在他下唇上。他又退了出来,我垂着眼睛,感觉到同样急促的鼻息扑在我脸上,近在迟尺的地方,他的唇角似乎弯了弯:“事不过三,也包括不准再咬我了。”
我呜咽着说:“那我还能哭么……”
他轻轻笑了笑:“现在不要。”最后一个字落在我唇上。
这一次比之前都要缓慢和温柔许多,就像微风轻拂烟霞,从唇角到舌尖都被一点点细细描过。过了许久,我微微地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