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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然后微微地把自己整个人从顾林昔腿上往上拔了一点。在这么暧昧的情形下,我第一时间关注的竟然不是他轻扶在我腰间的手,也不是我背后紧贴着的他的胸膛,而是我正坐在他不能承重的右腿上,我怕他疼,我觉得我对他的真心真是日月可鉴。
于有霖摸着下巴盯着我,从上而下油腻腻地扫了好几轮,我觉得我此刻有点像古时候勾栏里那些陪客的小姐,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实在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如坐针毡几秒后,盯着我的人犹豫着说道:“好像是有点儿像一个拍电视的。”
我身后的人轻笑道:“是吗?舅舅可要看清楚。”
于有霖又看了我一阵,忽然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拍着胸口哈哈大笑起来:“你放心,舅舅再怎么混账,也绝不敢动你的人。”
顾林昔放开我,也哈哈地笑了。
我从他腿上下来,战战兢兢地挪回自己的位置上去。席间又复觥筹交错,酒杯上沾染着头顶的华灯溢彩,简直让人觉得眼晕。我又静静地闭嘴坐了一阵,觉得再继续坐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不抱希望地跟顾林昔说我吃饱了我去喂狗了,谁想他看了看我,竟然漫不经心地点了点下巴。
我推开落地窗往小木屋的方向走,这还不到八点,居然已经这样夜幕深重。我刚一走近黑茶就从地上爬起来拼命地摇尾巴,它的确已经老了,感觉每个动作都要费很大的力气。我蹲下来摸了摸它,从旁边的柜子里取了点狗粮倒在它的饭盆里,又去旁边接了碗水,然后就坐在一旁的台阶上看着天空装文艺。黑茶好像也并不是很饿,吃了一会儿就挪过来趴在我脚边,和我一起装文艺。
装文艺也不是好装的,我看着头顶上这个无边的黑幕一阵,竟然感到有一点晕眩,可能是颈椎病犯了,也有可能是应了那句老话,相由心生,境随心转。
我应该是感到迷茫了。
让我迷茫的事由有很多,但所有零零碎碎的迷茫加起来,也不过就是一句话。那句话是这样说的,你喜欢的那个人只是你脑海中想象的那个人,因为想象,所以一切都很完美,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不是也陷入了这样的自我遐想中。
就这样茫然地坐了很久,久到我觉得再这么仰着头脖子就要断了的时候,我又低下头去看黑茶,它还是一动不动地静静趴在那里,饭盆里放着没吃完的狗粮,旁边还搁了一袋没开封的狗饼干。我摸了摸肚子,刚才饭桌上光顾着看那两个人明枪暗箭,你甩我一把飞刀我撒你一把暴雨梨花针什么的,饭菜都没捞到上多吃两口。我觉得跟一条狗抢口粮也太辱没人格了,简直不是人干的事情,但是偷点它的零食,应该还不算过分。
我把那袋狗饼干拆了,低下头闻了闻,香气四溢,黑茶闻到香味,撑着两条前腿坐了起来,我凑过去跟它商量:“让我尝尝?”它吐着舌头哈着气,又眨了眨眼睛,我觉得它是同意了。
于是我拿出一块狗饼干慢慢嚼了起来,闻着有一股曲奇的味道,入口了才发现并不甜,口感有点像粗粮,但又没那么细腻,更像是干糙的土块。我吧嗒了几下嘴巴,觉得人生真是如斯苦涩。
“好吃吗?”
头顶上不知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寒凉的声音,我吓了一跳,慌忙从地上连滚带爬地蹿了起来。怀里的狗饼干一不小心洒了一地,黑茶马上低头去满地找了。
顾林昔在我头顶上方睨着我,又看看我手里的东西,挑起眉毛:“你这是在监守自盗?”
“没有没有,我只是在给它试毒!”我慌张地连连摇头,刚才跳起来的时候离他太近,他又比我高那么多,我要仰起下巴才能看到他。他垂下眼帘盯着我,静了几秒,突然抬起手向我脸上伸来,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