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我舅舅,我舅舅笑了笑,骂了我一声,当初跟我去寻山问水,也不见你这么好奇。
“这玩意就是阴属的礞石粉,义哥一般给别人作法,都不舍得用,多是用楠木的木渣子给代替,目的是什么你就别瞎猜了,反正就是不希望在你进入术法空间的时候,有孤魂野鬼来干扰!”
我哦了一声,似懂非懂,看着正在忙活的杜菲,再看一眼躺在折叠床上不省人事的杜雪,心里头默默祈祷着,可别出什么岔子,但愿我能顺顺利利带会杜雪的魂魄。
“老舅,你说那小老太跟那个麻子老道困着杜雪的魂魄,是为了水库下的东西,这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他们那么上心?是不是那什么太阴太岁?”我问道。
我舅舅一愣,像是看着陌生人的一眼看着我,明显是有些紧张,“小宇,你怎么会知道这东西?”
我不理解他为什么反应会这么大,就老实跟他说了我喝了那巫酒武丁祭酒然后进入幻觉状态的事情,但我还是忍住了,没有跟他说这酒是杜菲给我喝的。
他脸上的紧张神色依然没有消散,眼神炯炯的,就追问我都看到听到了什么。
我跟他说大概讲了所看到的,无非是小老太跟我说的那些话,还有那口黑棺,可我有点糊涂了,我舅舅怎么会那么在意着事情,这又不是真实的,只不过是我在幻觉状态所臆想出来的东西而已。
难不成这太阴太岁是真的?
“老舅,我当时记得还听到了口哨声,一直就没机会问你,是你吹的吗?”我看他的神色,愈发觉得这里头是不是还有我不清楚的门道。
他瞬间有些愕然,随即一笑,颇有些苦笑的意思,有点勉强。
随后他扫了一眼里屋那头,见瞎老头还没出来,就将我拉到了一旁,再问了我一遍,说是小宇,你确定听到了那口哨声?!
我点点头,说是听到了,但不知是在那幻觉空间还是真实听到。
我也不知我舅舅为什么这么激动,我还看到那些妖异的花呢,小老太最后还扑向我,还从我身上穿过去,这不都是假的吗,怎么因为一句太阴太岁还有口哨声,他就表现的如此不淡定,有点古怪啊。
“傻小子,这哪里是什么喝酒不喝酒的,这是通灵的一种,坏事了,那麻子的徒弟是不是暗地里给你做了什么手脚?!”我舅舅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了我几番,眸子里尽是疑色。
接着他又一拍大腿,嘀咕了几声,说什么是不是二妮的原因,好像是说那晚将婶子引到我床上的事。
我见他有点疑神疑鬼的样子,几乎忍不住就想将杜菲给供出来,可一想到杜菲跟我说了她会跟我解释,我又是答应了她,这才勉勉强强地忍了下来。
可我愣是不明白,我舅舅这么六神无主的,难不成杜菲给我喝了什么酒这事,有这么重要?
这时,瞎老头的身影出现了,手里就多了一把木剑和尺子,这木剑我猜应该就是所谓的桃木剑了,但那铁尺我则是不清楚了,只不过他另一只手还端着一个茶杯,走过来就递给我,示意我喝了。
还是那种散发着清香的花茶,我倒是没啥疑心的,接过就一饮而尽,瞎老头笑了笑,从供桌山抓了一把纸钱往火盆里丢去,瞬间火光更亮,四周的黑色经幡微微晃动着,显得整个空间的氛围有些肃穆。
“坐下吧!”瞎老头招呼我坐到那帝君神像下蒲团上,然后招呼了一声杜菲,很快杜菲跟个合格的助手一样,也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羌鼓还是什么的东西,很有节奏地敲了起来。
“老更,诵经!”
话音一落,瞎老头往帝君神像前头的香炉上了把香,而此时我舅舅已经念念有词,再配合杜菲的鼓声,我不知怎么地觉得脑子开始有些昏昏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