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喇叭给砸了。
婶子死了几天后,那让人心烦的丧乐终于是停了,只听见叮铃叮铃的声音。我连忙爬出去一看,果然是道士开始在做法了。
我本来擦亮眼睛拭目以待的,可是那道士就那么拿着铃铛叮铃了几下,又停了,重新放起了大喇叭,只不过喇叭里这次放的不是哭爹喊娘的丧乐,而是一种不知是佛是道的经文,在反复唱着,虽然声音也很大,但是比起那种不靠谱的丧乐要好多了。
这丧乐一放,又是好几天,我心想这头七都过了,怎么还不做法,这道士该不会是假的吧。
等我起来的时候,我妈对我说:“你婶子明儿早晨就要出殡,明天早上的时候,你不要睡死,要保持清醒,等你婶子出殡以后你再睡。”
我问:“如果我睡死了怎么办?”
我妈说:“那你就跟她一样了。”
我心里犯嘀咕:“这是我亲妈吗?”
婶子停棺的最后一天,按照我们那里的风俗,得最后再去吃一次,当是给死者送行。
而听我妈说,那时道士会借着人气,给婶子做法。我一听就很兴奋了,终于能够开开眼见,去瞧瞧那道士是怎么跳大神的,要是跳得不好看,我马上就用带有批判的眼神瞪死他。
到了晚上,我们这些客人在外面的露天坝吃饭,而那几个道士则在屋里围着婶子未盖棺的棺材开始手舞足蹈,手上嘴上都不闲着。
我虽然在外面,但是看得一清二楚,这他妈还没有林正英电影里的道士跳得好看呢,要不是那几个道士背对着我,我非得用眼神鄙视他们不可。
可这时候那道士就好像听见了我心里说什么一样,突然猛的回过头来,叫我进去。
我身子一僵,被他吓得不轻,我妈也不知道那道士是什么意思,表叔知道了也想过去问问道士是什么意思,道士说:“我这里缺人手,叫他进来打鼓。”
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叫我啊,那道士看了我一眼说:“你不是不信吗,你进来看看。”
我这下更是被他给吓着了,头发根子都有些竖起来,这道士还真的会读心术不成,我妈起初也不愿意,可表叔说看在他和婶子的面子上,让我过去帮帮忙。
表叔看着我说:“说不定是你婶子想最后再看看你呢,你就进去送送她。”
表叔不说还好,他这样一说,让我后背直冒冷汗。虽然死的是婶子,我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可毕竟是死人啊,心里不害怕那是假的。
尤其是那几个道士,把我弄得更是进退不得,我妈这时候对我说:“那你就进去吧,大门是打开的,这么多人看着呢。”
我一听也是,便硬着头皮进去了。那主坛的道士叫我坐在一个大鼓旁边,让我敲两下鼓,我拿着鼓槌,按着自己的节奏,咚咚咚的敲了两下,那道士好像对我的节奏还算满意,对我说:“待会儿另外一位师傅念经的时候,每念完一句,你就照着刚刚的节奏敲,明白吗?”
我摇了摇头问:“我怎么断句啊?”
主坛道士说:“念经的师傅每念完一句,都会停顿一下的,然后你就敲。”我点了点头,跟着这几个道士在我死去婶子的棺材旁边,便开始做起了法事。
起初,那主坛的道士也并没有什么过多的动作,只是围着婶子的棺材在默念着什么。
而另一边,那念经的师傅瞪了我一眼,我才反应过来,他已经念完一句了,可我还没有敲鼓呢。
我连忙敲了鼓,可心思还在那主坛道士那里,一不注意,就又分心了,换做那念经的道士用批判的眼神来瞪我了。
主坛道士也不看我一眼,直接说:“给亡魂做法,当抱有极大的敬畏之心,凡僧侣念经超度,漏句少字,必下地狱,打鼓的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