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親吻大地,這預示著今天是一個好日子。
白月卿隨著罕默察來到雪花瀑布,罕默察道:“請聖女在此處淨身。七日後老朽再來接駕。”
“勞煩長老。”白月卿目送罕默察離開,然後抬頭看眼前三丈高的瀑布,猶如白練瀉下一般美麗。水潭更是清潔,只是靠近便再也感覺不到污濁之氣。換上純白的衣裳,走進水潭,稍有涼意的水淹沒她的膝蓋,讓她渾身一輕,仿若多年加身的重擔卸去一般,緩步向洗滌石臺走去。石臺正正座落于瀑布之下,有石階供人登臺。白月卿踏上第一階,忽感壓力加身使她行動稍滯卻也並非不能行動。微微提起再登一階,壓力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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罕默察回途中,見到一者,便停下腳步,看著眼前之人,“姑娘。洗滌臺此時有人,姑娘恐得稍等。”
阿瓊抬眸似笑非笑般,“若我要硬要插隊呢?”
“碧華一族定會拼死阻攔。”猶如一聲令下,樹杈暗處、草叢處、天空之中……皆傳來戒備的緊繃氣息。
“區區一張洗滌臺,連本姑娘尾指的魔氣都洗不盡,也就你個老頭子當寶貝。”
“姑娘魔氣淳厚獨特,洗滌臺自是不及九天的金池。只是這洗滌臺之用處乃是照見本心。坐在洗滌臺之上可窺見一切生物之執念、因緣。”
阿瓊眸色微不可查地暗淡些許,“執念?魔神這樣的魔物都能嗎?”
“這恐有難處。不過當年穹宇天帝也曾在此臺上修煉。”
“哦?有趣,有趣。”阿瓊轉身離去。
罕默察心下暗鬆口氣,擦擦額上把毛都打濕了的冷汗。心中卻忍不住猜想阿瓊究竟跟來做什麼?看她臨走的神情,似乎對洗滌臺能映照心境一事頗有興趣,難道——她也想試試?可這又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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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瓊因為一大早就起身跟來所以和日春竹等錯過,如今回去正好碰見。天楓因為心魔消去加上多年不與阿瓊相見因此一見便伸開雙手擁抱一下,結果人沒抱到,纖細卻暴力的拳頭給招呼到了他燦爛的笑臉上。
日春竹在一邊不忍心地扭過頭,早就跟你說了別主動湊上去,上趕的一般沒有好下場。
求清難得的面上沒了笑,心裡卻不停地念《清心咒》《大悲懺》一系列佛經,可惜遠在西天的佛祖也救不了他。
不遠處的老妖精魔界眾表示自己昨天就見識過了所以一點都不驚訝。倒是非鹿嚇得想要為天楓出頭卻被丹臨攔住。
阿瓊冷冷睥了倒地的天楓,在幽幽地看日春竹和求清。二者心中大感不妙,可也不敢跑,因為後果更恐怖。
“春竹,你當初是怎麼跟我說的。”
“我……”
“你不是說絕不插手聖女之事麼。”
“這……”日春竹額上冷汗潺潺。
“求清,你又是怎麼跟我保證的。”
“小僧……”
“以為你比他倆都懂事,結果居然跟著一起起哄。”
“唉!”無話可說。
“要是澤然在這裡,你以為你們三個的後果是什麼!”
怎麼樣也比被你教訓強啊!三者齊齊在心中道。
“二姐,你誤會了。事情是這樣的。”日春竹簡單將事情交代了一遍。
阿瓊突然勾唇一笑,卻是森然萬分,“我倒是不知你們的正義感居然這麼強。幫助?你們仨又不是天命之人,傻攙和什麼!”
三者被訓得齊齊垂頭。
魔神看得有趣。當初在魔宮城還以為此女與三人是同夥,也是站在聖女那邊的,沒想到並非如此。而且——此女對事情的知悉似乎不比他少。只是,一個魔族居然把兩位仙君和一位佛尊訓得抬不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