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里,一盏螺旋形状的节能灯偶尔闪烁几下,角落里立着一个铁皮卷柜,地面上铺得是六百毫米见方的白色地砖,正中央是一个茶几,整间屋子一共有四把椅子,但张励锋哪把也不敢坐,站也不是,蹲也不是。
心想自己怎么就想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来,居然敢到那种地方以身试法,也怪自己太过于倒霉,怎么就这么寸,人家阿康玩了半辈子鹰,到现在也没被啄眼,怎么自己第一次就被抓个现行?解释!解释有个屁用,自己那套说法对天说c对地说都管用,唯独对警察不会有用,到这里只能凭关系和钱说话,但自己不但没有关系,最缺的还就是钱。
更联想到了因为此种罪名被抓,据说会被通知家人和单位,而且还有一笔不菲的罚款,这个节骨眼要是有人通知奶奶,她一项老实本分的大孙子因为嫖娼被抓,不当即吐血身亡才怪,霎时间肠子发青,悔不当初。
心里在滴血,每一分一秒都是煎熬,无论怎么后悔现在都晚了,恨不得一头撞墙以求解脱。
吱嘎一声,门被强有力的推开了,雷振带着一阵劲风进屋,张励锋瞬间被惊得哆嗦了一下,暗道不妙,该来的还是来了。
张励锋低头抬头中,窥见刚才美容院里发号施令的那个领导进屋后,先是随手关上了门,之后就立在门口不再往前踏入一步,能感觉到领导在盯着自己看,心想是大声呵斥,还是一通耳光,也只能等待发落。
“你可以走了”雷振有意选择了这样一句开场白,其实现在张励锋还不能走,但只有这样说,才能让眼前这个无辜青年放下心来。
张励锋看向地板的眼睛瞪得溜圆,之后不眨眼的向上将目光移到了领导的脸上,只见领导又态度和善的对自己点了一下头。
张励锋蒙了,从来没进过局子的他没着没落,不知道这位领导唱得是哪出,但看他诚恳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在耍自己,难道这是警察与犯罪分子沟通的黑话?脑子里还是浆糊满溢,依旧蹲在地上不敢轻举妄动。
“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c抗拒从严。不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会错抓一个好人!”雷振对张励锋一字一顿的缓缓道,之后又补充了一句:“你的问题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以后不要再去那种地方就好,下次你小子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张励锋感觉刚才就像在冰凉的烂泥里打了半天滚,现在又一下子被拉出来洗干净,投入了干燥温暖的大床&上一样,纠结紧紧的心脏一下子舒展开来,整个人好像已经悬空。
“您是说,我,我现在就可以走了?”张励锋依旧是试探着问出了这句话。
雷振表情上不置可否,但是已经伸出单手把门推开,张励锋与雷振擦身而过的时候,能感觉到他身上透出一股威严狠辣的气质,依旧有些害怕,头晕晕的,连句谢谢和道别都没有说,恐有变化,刚出门口就稍稍加快了脚步。
“小伙子你回来”雷振突然一句话,张励锋差点没瘫软,回头看到领?一艘幌峦罚指约菏沽烁龌乩吹难凵拮约涸趺淳筒荒茉僮呖煲恍坑谑腔伊锪锏挠肿呋亓诵》考洌绦煊擅?br />
可进屋的时候,张励锋却能稍稍放下心来了,因为看到领导竟然给自己拉了一把椅子,而且他也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两个人中间隔着那张小茶几,领导甚至在摆&弄着茶叶袋和暖水瓶,冲了两杯茶出来。
“坐”看到张励锋不敢坐,雷振又和蔼的请了一句。
张励锋诚惶诚恐的遵命坐下,紧接着雷振就推了一杯茶过来请他喝,张励锋这才终于道了声谢,但依旧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会不会是毒药。
“我想帮你个忙”雷振没头没脑的对张励锋说了这么一句,后者抬手揉了揉耳朵,眼睛瞪圆了看着雷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