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端来的餐盘里,还有一小碟细盐,方才他并没有点过。
楚亲手把苏打端到他面前的桌上,拇指和食指从盐碟里捻出一小撮来,均匀地撒进装着柠檬水的玻璃杯里。穆风无语地看着细盐在冰水里缓缓的融化,很是不解地看过去。
“健康。”男人说完,自己端起黑咖啡小抿了一口,冷冰冰地对侍应生道,“手艺不成,里面的醇香完全没有磨出来。”
侍应生浑身一哆嗦,颤巍巍应了个“是”。
穆风:“”
那杯苏打他一口没动,一是他不喜欢假人之手向自己的食物里加什么奇怪的东西,二是,他觉得旁边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定有什么不怀好意的阴谋。
麻木的坐了会,穆风站起来,说,“我该走了。”
玻璃杯里的冰块“叮”地撞了一下,杯壁外面挂着一层凝结的水珠,在下面的暗纹桌布上汇成一圈深色的印渍。
楚缓缓放下咖啡杯,搅动着小巧精致的金属勺,轻飘飘地问了句,“你确定?”
穆风刚想说“当然了”,不然还留在这里和你这个也许是个衣冠禽兽的老闷骚相视无言装深沉吗。但他终是没能说出来,因为眼角的余光里,瞥到了窗外一道卡其色的风衣背影。
楚也看到了,问道:“你喜欢他吗?”
“关你什么事?”穆风转头瞪他。
楚说,“我刚才从一家外贸服装店前经过,看到了你们”
穆风又道:“又关你什么事?”
楚笑了,丢下手里的搅拌勺:“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关——”
“关我什么事,是吧?”楚率先抢答道。
穆风吃瘪,转头继续看着外面的人,不再理他。
楚却是脸皮厚到了一定境界,明知道人家不想搭理自己,仍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我是想,要是你喜欢他呢,我有办法试试他,看他喜不喜欢你;要是你不喜欢他呢,我也有办法,让他讨厌你。就是不知道穆医生是怎么想的?”
穆风已经对这个男人奇怪到了极点,一面躲在窗帘后头怕被廿七看见,一面对楚说:“你到底是谁,我的事和你有半毛钱的关系?”
男人好脾气地听着穆风的质问,一只手藏在口袋里似乎在摩挲着什么。穆风仔细瞧了几眼,觉得那大概是快圆形的怀表,一端金色的链子露了出来。
手机手表不要更方便哦,这个年头还用怀表,只能说明这个人非常恋旧。更何况,楚的手腕上本就戴着一块价值不菲的瑞士表。
楚摩挲了一阵,腿一伸从沙发上站起来,看向穆风的眼神突然一变,带上了一种纯粹的犀利。
穆风有些莫名其妙,却还是忍不住戒备起来。
男人解开西装纽扣,从内衬夹层里拿出一纸薄薄的信封拍在桌上,震地玻璃杯混着里面的冰块猛烈一跳。他扯松了点领带,朝穆风逼近了两步。
变了副面孔,凶狠道:“你不适合他。”
穆风楞了一下:“?”
“要多少,自己填。”楚说,“你懂我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
楚有些不耐烦了,方才什么正人君子仪表堂堂的外表都抛在了脑后,一把捏起信封甩给穆风,吼道:“装什么傻,你配不上他!拿着钱,马上给我滚!”
穆风掏出信封里的东西,见是一张已经签了名的支票,渐渐理解了他的话,登时有些傻眼。
他不可思议地盯着楚,嗓音有些发颤:“你喜欢他?”
楚挺了挺胸膛。
穆风有些沮丧,支票上的抬头都抖的看不清了,嘴上慌乱地念叨着,“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喜欢上他?”
“呵呵,怎么不能?”楚讥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