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日本人的拉拢培植和利用,国民党地方顽固势力的怀柔宠拢,一些东北流落绺子和渤海湾上的海盗也被鬼子和皇协军接运过来加入了鲁中北战局,一贯道黄麻子的黑势力恶性膨胀,眼看着就发作到了失控程度。
联抗四区所一名惯匪出身外号叫二杆子的点腿干部黄粱梦经不住其伎俩诱惑,有一次下乡去兴福镇催公粮时,在地主刘庆堂家喝了酒吃过饭跟他寡妇小娘动手动脚睡了觉。
中了圈套的他正得意忘形之际,一贯道首领黄麻子率众喽啰破门闯入,在公了还是私了面前,他慑于威只得写下了“合作”字据,被策反成了道匪和日本人的内线,不断把湖区一些村干部党员的活动情况提供给敌人。
开春的一个上午,鬼子按?麈魉匙判8竞庸绕死矗r宋粤澹谴辰醪泼猿≡豪霞摇u诓估猛牧醪泼远滤笸匪肯呔?头跑了。日伪军冲进来直接围住了刘财迷家院子正中的地瓜井。地瓜井的底部横挖了一个洞,里面有地瓜炕,以前经常藏人。日军显然是听了线报有备而来。
几个伪军冲着井里喊:“疙茬子,三疙茬,八路猴子,我们知道你就藏在井里,快滚出来吧”
“在里面,在,在,在里面,堵鳖窝了。”日军高兴地嘚啵着。
沉默了许久,突然,井中响了嗡闷坨重的一枪,并跟着长长的回响。
湖滨乡乡长兼卧柳村保长韩墩子也被日伪军带到了刘财迷家的院子里。日伪军不敢自己下井,用绳子拴住了三疙茬的三叔唐焊上的腰,跌跌撞撞地把他放下了井去。唐焊上唉声叹气不停地吆喝着:“疙茬,我是你三叔啊,可甭开枪打你亲三叔啊”
突然,井中又响了一枪,唐焊上吓得喊叫起来。可地面上的二鬼子继续往下放绳子。
唐焊上心脏早已吓得提到了喉咙眼上,很恐慌却不敢刺激着三疙茬,只是浑身哆嗦着一个劲地叨念:“我是你亲三叔啊,老疙茬,好孩子,不是我告的密啊,我这也是让他们逼着下来的啊,千万搂不得火呀”
然而,井下再没有传出声音,唐焊上落地后爬进了直上直下的地瓜井侧边上的横地道,一个人躺在最里头,一动不动,井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硝烟气息,他开始张开沙哑大嘴嚎啕大哭起来,高一声低一声语无伦次地重复叫着三疙茬的名字,摸索着爬上前,抚弄着对方的脑袋,两手上一下子沾满了热黏乎乎的血水。
“疙茬,四呀,好孩子,你怎么就死了,啊啊”唐焊上在洞里呼天抢地哭喊起来。
这时,从上面顺下一根绳子,他拴上尸体,让拉上来了,众人一看却不是三疙茬,韩墩子认识他,叫孙苘涪,北疃子村人,长个子忘了使土杂肥,像是旱碱地干靠的矬瘤灰灰菜棵似的,让个畸形斜踹撅腚子坠得没起身,远看像黑毛小孩,近瞧猴子脸,脑袋像瘪肚子南瓜,成了“洼老鸹”的眼线才一年半多一点,他三面派的嘴脸逐渐为姥爷识破。
孙苘涪感觉行迹败露在即,唯恐罪责难逃,怕被抓住再复习活埋的滋味或受尽非人刑罚,岂不知日伪军要逮的并不是他,而是正宗的八路军湖海游击大队队员三疙茬,不过,他却打马骡子惊,于是,便提前稀里糊涂了。
不久,区上安排那名外泄地下交通员活动情况的干部下放到卧柳村,暂时取代了韩墩子兼任的保长职务,名义上冠冕堂皇的话叫做蹲点,看他能否好好表现,改过自新,将功补过,实际上是以毒攻毒,将其放到风口浪尖上进行测试,以观后效。
一个月后,东边寨卢村的“人口档案”夹子被日本鬼子的便衣队搜走了,紧接着,他们村两户人家被满门抄斩。这让韩墩子出了一身冷汗。卧柳村的“人口档案”是他当湖滨乡乡长编的,里面不仅有谁家人口地亩财产多少支援了抗日力量的钱财等基本情况,更是详细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