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儿畏惧地说:“娘,咱赶紧跑吧。”
“孩子,都听见街上鬼子的马蹄声了,来不及了。”
小女孩又急忙掀开炕席底下那块松木板道:“娘,先让姐姐赶紧下地瓜窖子吧!”
杨大娘畏难发愁地回答:“上次大涝,早塌了。”
戴凤兰一掀被子爬起来,杨大娘一边给她拿鞋子一边着急地说:“闺女,你看怎么办?”她俩窜到院子大门后,却只听街上c胡同道里传来了“咚咚咚”的皮鞋跑步声和一阵阵撞门响。杨妈妈也有些慌神了,又一把拉住了戴凤兰,不让她走了,说:“出不去了,还是藏在咱家里吧。”
戴凤兰一想也是,现在出去,不是往敌人手里撞吗?杨大娘急中生智想了个办法,转身就对戴凤?担骸盎灰路怖床患傲耍铱鞯腥嗣豢醇憬荩衷谥缓么骋幌鹿乜诹耍歉2皇腔觯腔龆悴还囊话言勖悄镓淼拿桑形揖陀心悖涝勖撬涝谝豢椋 广蹲鸥墒裁矗坷矗」肱惚鸷e拢腥宋饰遥揖鸵豢谝Ф闶前车亩备荆〉煤芾骱一!?br />
杨大娘把双手伸进灶洞里,狠狠摸了两把锅底灰,吐了几口唾沫,在手心里一搓,擦在小女儿和戴凤兰脸上,又跟着把戴凤兰头发弄乱,披散下来,拉了床被子按倒在炕上。
大娘看她装得很象,也不那么害怕了,给她掖了掖被角,靠在炕沿上,两手合起来,嘴里念念叨叨:“老天爷保佑!”她又扯过一条烂褥子横盖到她被子上道:“你躺在被窝里,上好子弹,看我的眼神,不许吭一句话,装病就行。我能顶住,不准乱动。要是发生意外,我马上示意,猛一闪身,你就甭管俺娘俩了,只管跳起来,撂倒他几个,杀开一条血路,甩开脚子就蹿喽。”她的小姑娘偎依在大娘的身旁,瞪着惊奇又恐惧的眼睛望着她们。
看着杨大娘冷静下来,戴凤兰心里反倒又扑腾得不行:自己口音有点不太像湖区人,敌人问她话,听出破绽怎么办?想了一会儿,她就对大娘说:“娘,我口音有问题。”
“不要紧,若敌人问时,我答话,你光哼唧不做声就中。”话声还未落,大门就“咔嚓”c“咔嚓”地响了起来。
“听见外头那些狗东西们又砸咱门了,我得留在屋里挺对着,挡挡东洋鬼子呀,你管放心吧,闺女!”杨大娘边安排好她,边生气地回头望向天井里。
大娘急忙前去开门,到了门口又回过头来用恐惧疑虑的目光不无担忧地看着她,戴凤兰隔着窗户坚定地点了点头。像是戴凤兰的态度给了大娘底气,她从容不迫地一下子把门栓拉开了。
“梆当”,大门被撞开了,“呼啦啦”,三个荷枪实弹的狐假虎威地吆喝着,打头的一个一手提着只王八盒子,一手伸出八字形,瞪着大眼珠子问道:“有这个吗?”
“没c没有,就俺娘仨。”大娘有些慌张地回答。听到大娘表演的对,她就在炕上配合着起来,眼珠一瞪,问道:“她是你的什么人?”
“儿媳妇,生病了,儿子上南鹭山里推炭去了,还没回来。”大娘一说,她唉哼得更厉害了。
“病了?”走到炕前,看到她蓬乱的头发,又扳过她的脸来看了看,就“姨子”什么的骂骂咧咧地走了。
刚走出门,大娘急忙把门关上,上了栓,还顶上一根枣木磨棍。然后,来到炕前来,合着双手掂祝着祷告:“菩萨保佑!哎呀,真吓死人了,鬼子可别再来了。”戴凤兰坐起身子来安慰道:“娘,刚才你回答得很好,就是鬼子来了,你也甭怕,还是照那样对付。”
村里的喧嚣稀楞了,只有大湖野外不时传来几声稀稀拉拉的枪声,她心里很是挂牵特委领导和其他同志们不知怎样了,突围出去了没有?
然而,越担忧害怕就越来麻烦,戴凤兰正忧心忡忡地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