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宏基的情绪表现得太明显,明显到向来沉默的潘木兰都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不过很快就低下头去。原来苏苓和爸爸联系过了,苏苓不是来找自己的。
那双眸子浮动了片刻又恢复平静。
潘木兰的情绪并没有逃过苏苓的眼睛,她了眼潘宏基一眼,笑道,“潘市长不介意我进去说吧?”
对方这才反应他们现在还站在门口,如今就像是把人挡在门外一样,顿时歉意道,“看我,太失礼了点,先进来。”
迎着苏苓进去,快走到大厅时,潘木兰说要上楼清洗一下,潘宏基明显犹豫了下,“木兰呀,你…”
“让她去吧。”话没说完苏苓就接了口,她随即看向潘木兰,“待会记得下来。”
对方愣了下然后点头,动作轻的不注意看根本发现不了。
潘宏基看到这一幕叹了口气,他哪能看不出女儿这是又在躲避,摇了摇头领着苏苓去了大厅沙发坐下。
只是从坐下后,便是不停的叹息。
苏苓看了他一眼,主动道,“潘书记先给我说说木兰情况吧。”
潘宏基闻声抬头看向她,想到之前电话的交涉,点了点头,直接从当年送潘木兰到美国开始说了起来。
当年潘木兰被送往美国后,医生给的结果并不好,说是情况很严重很可能出现其他心里问题,后来进行了半年封闭性的治疗潘木兰才真正清醒过来。那时候潘木兰性格已经开始有点沉默,担心一直在医院不利于病人康复,便提议带回国融入平时生活。
计划的很好,结果却还是偏移,两年下来,潘木兰的确没再出现精神混乱的情况,却便的越来越敏感,稍微被刺激就会失控大叫,想要恢复除了吃饭就是打针。
如果光是这样也就罢了,潘木兰的性格也开始孤僻。
潘母为此学习了不少相关的医学知识,为的就是让女儿在家时能够稍做疏导,只是效果甚微。
说到这里,潘宏基沉沉了叹了口气,“我知道刚才是我表现得太着急了,但听说你可能有办法让木兰恢复,我根本没法平静。你不知道,木兰这两年是怎么坚持的,我和他妈妈每次看到孩子都心疼的要命,我们就这一个女儿,她一个女孩没了胳膊就已经很可怜了,如今这…”
大概说的有些难过,潘宏基声音忽然的哽咽了下,随后按压了下眉头,不想在苏苓面前失礼。
苏苓抿着唇听着潘宏基的话,见他眉头紧锁,面上划过浓重后悔以及愧疚之色。划过他已经有白发的鬓角,不过两年多时间,这个男人仿佛老了一大截,心知当年的事情对这个家带来不少的影响,虽然没表现,只怕女儿的伤害他都暗自包揽到自己身上,每天受到这种煎熬,他过的不比潘木兰好到哪里。
顾文博也说过,两年来,潘宏基在c市兢兢业业,短短时间已经让c市得到几次奖章,这个男人即便是这种情况下都如此负责,潘木兰有这样的一个爸爸,是她的荣幸。
大概是恢复了点,潘宏基这时看向苏苓,声音感触,“木兰现在这个情况,我不期许她恢复以前,只希望她不在遭受自我内心恐惧的折磨,所以,苏苓你老实告诉我,电话里你说能治疗木兰的话是真的吗?”
那语气带着一些试探和期待,但更多是连潘宏基都不确定的迷茫。
如果是两年前,知道苏苓是那个名声大噪的回春堂老板时,潘宏基也只是惊奇下。可是一年前无意中知道钟文秀得了胃癌并且吃了苏苓配置的药已经痊愈后,潘宏基心里就对这位少女抱有强烈的震惊感。
连医学上动了手术做了各种化疗也不能完全保证痊愈的重症,竟然只是几十颗丹药就完事了,他曾怀疑是钟文秀骗他,可是当对方拿出当年的诊断书和今年的对比后,潘宏基已经无法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