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至道三年,四月。
黄昏奄奄,风云起色略变。这日,宋太宗赵炅因旧伤复发崩天,在位二十二年。
宋宫里哭声抢地,撼动苍天。
赵炅灵柩前,不知哭晕过去多少宋宫后妃,她们中有些未诞下龙子皇女的嫔妃,大多都是给吓晕过去的,也不得不说,她们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当天深夜里,多名太监奉李皇后凤命前往各宫,他们要秘密进行一项仪式。
李皇后一身素服站在宋宫大殿前,眺望宋宫各殿,嗜血狂泪,“官家,黄泉路上,你走得不寂寞了。”
身侧服侍的众宫女都惊悚的垂下双目,不敢偷看她。
各宫登记在册的陪葬妃嫔都被下了,此时已安然入睡,奉命太监与门口的守卫互相点头示意便推开宫殿门。
“娘娘,对不住了。”奉命太监在床下连连磕了三个响头,亮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刀匕,起初在烛心上来回晃悠消毒几下,然后快速地刺穿她的脑部,切开一个小口子,其次接过侍卫手中的铜勺,向切口处注入水银,最后将切口处用针线缝合,防止注入的水银流出。
直至嫔妃萧然断气,他们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回禀皇后娘娘,陪葬的娘娘皆气绝。”奉命太监纷纷从各宫来向李皇后禀报。
“你们说,本宫是否有些残忍?”李皇后一语打破宁静的宫廷,疲惫地睁着双眼,“各宫无子嗣的妃嫔要在偌大的皇宫为先帝守寡,本宫不忍心,就让她们?ジ鹊凼糖薨伞!?br />
“皇后娘娘英明。”奉命太监下跪服安。
第二日,李皇后下皇帝令,颁布遗诏,皇太子赵恒即皇帝位,李皇后是为皇太后。
赵恒的登基大典经由大师推算,定在七日之后。
宋宫内,七日间王公大臣,外藩使者前来赵炅柩前吊唁,跪在灵柩前的赵恒冷漠地用眼神射杀着外藩使者,他们的故意提声嚎啕,假悲哭哀,确实做作。
“太后娘娘,臧婉仪殡了。”一位平常宫人穿越文武百官,踉跄着步子,扯着喉咙大声疾呼,还未至大殿,已经被佩刀侍卫阻拦。
她“噗通”下跪,自知死罪难逃。
“先帝灵前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李皇后从跪垫上由着身侧的宫人将她搀扶起身,许是跪得时辰多了,一下子未能站稳,又直直软了双腿跪了?ァ?br />
“母后。”赵恒扶住李皇后,禁不住关心道,“保重凤体。”
“侃儿,哀家无碍,快把哀家搀扶起来,哀家要去问个清楚。臧婉仪年纪尚轻,身体康健,好不容易怀上先帝的龙子,怎么就殡了呢?”李皇后泪眼婆娑,让赵恒一丝也看不出她的狡黠。
臧婉仪为何殡天,李皇后知道的比谁都清楚。她死,是因为她生前受赵炅宠爱,她死,是因为她生前妖言惑众要让赵炅废了她这个皇后,她死,是因为她生前怀上赵炅的孩子。宋宫后妃谁都可以怀上赵炅的孩子,唯独她不可以!谁教她怀上了,那代价就是个死。
她没有像西汉吕后对待戚夫人那样断了她的手足,挖去她的双珠,煇聋她的双耳,毒哑她的喉咙已经算是她上辈子烧高香,不然她也赐她一罐子,教她生不如死的做人彘。
“臧婉仪肚子里的孩子呢?”李皇后向宫人紧张地询问。
宫人哭着摇摇头,不断地磕头,“求太后娘娘开恩,饶奴婢一命。”
“臧婉仪这是想不开随先帝去了呀。”李皇后抹了抹眼泪,故作沉痛,“传哀家旨意,臧婉仪生前并无过错,且侍奉先帝有功,进封贵妃。至于你这宫人,哀家也不处罚你了,明日起会有专人分配你去往何宫,退下吧!”
臧婉仪,哀家待你仁至义尽。
“谢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