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是一张桌子。可这却不是书房里的橡木书桌,而是长方形的餐桌。他记得自己在书房里睡着,但醒来为何却会在餐厅里?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旁边和对面都坐着一些人。
刘明达的家人!
刘明达的旁边,妻子慧婷静坐不动,她低下头,长发垂下,让刘明达看不清她的模样。
而在刘明达的对面,他的兄弟刘权达,以及弟媳也如同慧婷般低垂着头。
他们跟前的桌上各剩一碗米饭,有腥红的血自他们脸上流下,滴在白色的米饭上,妖异的红便这么一点点渗透进米饭里。
刘明达魂飞魄散。
这个场景他已是第三次见到,可和前两次不同的是,他不再是一个旁观者,而是一个参与者。
“阿明仔,肚子饿了吧,爸给你弄好吃的。”
让人发毛的声音从刘明达的身后响起,刘明达只觉得有人对着他的脖子吹气。那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会叫他小名的,除了父亲刘峰还会有谁?
一想到老父就在身后,刘明达怕得几乎要晕过去。
眼角黑影闪过,一身黑色丧服的刘老爷走到刘权达夫妇身后。刘峰仍然脸如白腊,面无表情地看着刘明达,嘴唇不动,却有声音响起:“阿明仔,你也吃吃这个吧,这可是全天下最美味的东西了。”
说着,刘老爷伸手扣在刘权达夫妇的头上,然后如同拿下盖子般,亲易揭开了两人的头盖骨。于是刘明达看到了两个白花花,仍微微颤抖且透着热气的脑子。
“不,不!”刘明达尖叫起来,想要从这个恶梦中醒来。
“你不相信,那你问问慧婷吧。”刘老爷瞪向了刘明达的妻子。
于是慧婷动了,像是上了发条的玩偶,慧婷机械般的坐直了身体,转过头朝刘明达报以诡异笑容:“公公没有骗你,明达,要不你试试我的脑浆吧。”
说话间,慧婷伸手抓在自己的头上。在刘明达惊骇欲绝的眼睛里,妻子轻轻揭起自己的头骨,那丝丝粉线随着头盖骨被全然揭开而一一断开,然后慧婷朝着刘明达低下头,把一颗散透着热气的脑子送到刘明达嘴前。
“吃吧。”
温柔的声音一如往昔,可恐怖的画面却让刘明达几要崩溃。
他大叫一声便要站起,却发现肩头一沉被人按下。
指甲发黄,弯曲如勾的手正按在刘明达的肩头上,然后父亲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阿明仔,既然你不喜欢,就把你的脑子让爸吃了吧。爸肚子饿了……”
如同催命符般的声音从头上响起,刘明达还来不及反抗,便觉什么东西在头上划过,痛得他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他大叫一声,眼前景物一变,却又是坐在书房中。
恶梦?
刘明达如释重负,窗外已是黄昏,他站了起来,拿了面镜子对自己仔细打量。除了脸色苍白一点,刘明达看不出自己有何异样,他始放下心来。
唏唏—
微不可闻的声音响起,像是吸水的声音,刘明达愣了愣。在书房里找了半天没有发现什么异状后,他离开了房间。
他饿了。
可刘明达没有发现,就在他的脑袋后面,出现一道细细的血线。
忙碌了一天,又是毫无所获。安泽南和南志平回到了酒店,房间里却见龚倩一早等着他们。
龚倩脱去外衣,手臂绑着医用绷带,房间里还有消毒药水的味道。安泽南脸色微变,忙问:“你受伤了?”
大小姐却毫不在乎,笑道:“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安泽南细问之下,始终龚倩遇到了伏杀,而手臂的伤,便是在击退杀手时被对方所伤。
就在张晓娟的洋楼里,龚倩以三截棍舞出一个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