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我的确是在短期内赚了不少钱。」
「喔!我懂了,球员兼裁判,律师同时充当司法黄牛。」
「教授,你讲得没错。」
「唉!经过这几年的观察,台湾检察系统改革已超过十年,却似乎仍处于「转型主义」转得不太顺利的尴尬期,台湾的检察体系在走过早期威权体制控制,被质疑扮演执政者鹰犬角色后,检察官们在集体改革意识的驱动力下,积极争取独立办案空间,但这几年似乎有「钟摆向另一边摆过头」的迹象,类似进入「没人敢管他们」、缺少「煞车」机制的另一种极端。所以,检察官权力似乎越来越大,只要稍有私心便可捞到好处。」
「教授,你讲的没错。可是,据我观察的结果,事实上,这问题很复杂,政治不稳,人心浮动,大家都有一个共同想法,就是能捞尽量捞,不捞白不捞。」
「所以,你也捞到不少钱。」鹰农轻声问。
「没错,除此之外,我跟好几个工程单位聘请的律师结合,只要有民众提出国家赔偿诉讼的案件,工程单位必打输官司,从国家赔偿的金额中,我们律师跟工程单位的主管都分到不少钱。」
鹰农停了片刻才说:
「联合阵线的cāo作手法,高招啊!」
杨律师似陷入伤感深渊,鹰农则说:
「来吧!先喝一些茶之后再聊。」
鹰农喝了一口茶,茶杯虽然轻轻放下,心里深处感觉却是像手提千斤重担,口中茶味不但没有回甘,反而是阵阵苦涩。看着杨律师忧郁的脸庞,顿时又觉心软,遂又问:
「杨律师,再来呢?」
杨律师倒了一杯满酒,狠狠地吞下,眼角煞那间挤出阵阵似酒化成的泪水,成珠成串。双眼看着茶几,缓缓地说:
「再来,唉!再来就是痛苦的回忆了。钱来得又多又突然,去得也又多又突然。林万生介绍的黑道兄弟中有一些是经营运动签赌网站的角头,每天都会有内线消息,只要跟着他们通报的内线消息下注准没错,因此,每天都会有几十万进帐,然后一伙人晚上一起逛酒店,林万生也常一起过来。唉!日久生情今悔恨,我后来在酒店结jiāo了一位吴小姐,jiāo往没多久就在七期重划区买了一栋豪宅登记在她名下,头期款付了一千万,贷款一千五百万,另外,每个月付八万元的本息,每个月固定给吴小姐十万元生活费。装潢与家具花了将近一千万之后才发现到财务日渐吃紧。紧接着,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几个朋友的签赌网站陆续被警方侦破,所有涉案的人都重金jiāo保,他们的官司到后来也无法处理掉,因为来抓签赌网站的检警人员都是外县市的,我实在是应付不来。因此,那群黑道兄弟要向我追讨原来jiāo给我的律师费,可是,那些钱都已经用掉了。」
鹰农静静地听着,心跳却愈来愈快,血脉绷紧,全身赤热,许久才轻声道:
「你继续讲。」
杨律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说:
「就在此时,我求助于林万生,可是他已经升官北上,我详细说明我碰到的难题,他淡淡地跟我说他也爱莫能助,还跟我说黑道兄弟最现实。事实上,我从酒店干部那边知道,林万生所有在酒店的开销都是他那群黑道朋友帮他付的,从头到尾他连一毛钱也没有动到,唉!老jiān巨猾。」
「杨律师,记得有人到府上收一百多万元酒钱的事吗?」
「是,记得。」
「那是你去花的吗?」
「不是,真是说来话长,那是那群黑道兄弟跟我要不到钱,所以就去酒店狂喝一阵,然后把帐记在我名下,酒店再委托讨债公司的人来收。」
「那一百多万的帐我已经帮你处理掉了,你知道吗?」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