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您好。」
「阿荣大仔,你赶快来,哇!哇!」秀吉哭到说不出话。
「秀吉,什么事啊!」瑞荣口气异常紧张。
「阿荣大仔,何大哥中风,现在澄清医院。哇!哇!」
「你说什么?」瑞荣几乎无法站立。
「阿荣大仔,快来啊!」
「我马上到。」瑞荣紧张到眼角泪水滴下,从三楼飞快下楼,
快步奔向停车场,在停车场前跌了一跤,又马上爬起来。
十五分钟,瑞荣赶到澄清医院,又是飞快的脚步,终于到了医院柜台,
「小姐,何议长呢?」
「在加护病房。」
「怎么走?」
「前面直走,右转就到了。」
瑞荣飞快地跑,沉重的脚步声惊动每一个人,医院里的人皆投以异样眼光,终于跑到了加护病房外侧,秀吉、阿财、阿成、鱼仔四个人在加护病房外侧站立不安,
「大哥呢?」瑞荣抓着鱼仔的手。
「阿荣大仔,何大哥在里面。」鱼仔眼角含着眼泪。
瑞荣往加护病房的大门冲,可是门却反锁。
「阿荣大仔,现在正在急救,任何人都不准进去。」阿成说。
瑞荣瘫坐在加护病房门口,眼泪直流,鱼仔等四人见状,不自觉地都啜泣,鱼仔说,
「阿财,阿成,扶阿荣大仔到那边的椅子上坐。」
瑞荣坐在椅子上,其余四个兄弟站两侧,大家都心急如焚,
「鱼仔,有没有人通知何夫人跟大哥的小孩?」瑞荣轻声问。
「大哥家的帮佣老陈说何夫人去山区的佛堂诵经,老陈骑摩拖车去通知夫人了。」
加护病房前的空气如同结冰一般,众兄弟急促的呼吸声此起彼落,每个人的心都上上下下,瑞荣坐立不安,于是站起来,走来走去,又坐下来,又站起来,走来走去。此时老陈陪着何夫人刚好赶来,
「阿荣,你大哥呢?」
「嫂子,大哥中风,现在正在急救。」瑞荣哭着说。
何夫人身体一向虚弱,听到此消息,瞬间站立不稳,众兄弟扶着何夫人往后坐在椅子上。
瑞荣拉着鱼仔走向一旁,
「鱼仔,大哥的小孩没人通知?」瑞荣问。
鱼仔一脸犹豫,却yù言又止,
「怎么啦!」瑞荣口气非常急促。
鱼仔嘴巴靠近瑞荣耳朵说:
「阿荣大仔,何大哥只有一个儿子,重度智障,长年都躺在床上。」
「真的吗?」
「这种话我怎么可能随便说。」
「大哥从来都没跟我提到。」瑞荣又是一阵热泪直流。
ㄧ个小时过了,两个小时又过了,又过了一阵子,何夫人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没有人知道她在念什么,
夫人眼泪滴在合十的手上,瑞荣看了非常动容,眼泪一阵又一阵。
世人都有命定,生有时,病有时,更难相信的是死也有时。加护病房的医师终于出来了,四个身着白袍的医师走出来,脸色凝重,就像雕像一般,毫无表情。ㄧ个看似年纪较大的医师走在最前面,走向何夫人面前,半鞠躬似地,轻声说:
「脑干破裂,血块太多,对不起,我们已经非常尽力了。」
何夫人瞬间昏倒,现场医师又是一阵紧张,连扶带拖将何夫人送进加护病房。
身为中部地区重量级政治人物的何议长去世之后,瑞荣与身边的兄弟都非常忙碌,不过,为这种事忙碌着实令众人心碎。
殡仪馆的灵堂布设完成之后,谢明达律师与徐文宗律师突然到殡仪馆来造访瑞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