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之重,只是紧咬着老普鲁士军人最后的骄傲,固执地支撑着。
但很快,越发严重的病情迫使塞将军承认,他没法陪这支渐渐的军队走得更远了。一旦毫无交接地死于任上,暗潮汹涌的权力斗争势必轻易毁掉这支渐有起色的中央军。他不能容忍自己倾注了无数心血的军队被军阀和政客蚕食,就像舍不得那支早已不再孱弱的德意志国防军。于是塞将军把总顾问的职务交给他最信任的助手——亚历山大冯法肯豪森中将。
“约翰那斯,你看上去很累。”魏将军搁下刀叉开了口。
塞将军喝了一口稀粥,神色平和道:“嗯?我现在就在休息。来一杯弗兰肯葡萄酒?”
魏将军拒绝了法肯豪森递过来的稀罕物。“休息你应该回家休养,回德国去。这样的脸色还能看么?”
“那是我的事。”塞将军强压着咳嗽的反射,道,“不过还是谢谢你的提议,乔治。”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疯了。”
“我以为你会高兴。论体力,这回我似乎要输了。”塞将军故作轻松地调侃老部下。
魏采尔拼了老命冲到前线指挥作战时,蒋校长却秘邀塞克特来华。非常时期被共事多年的老上司抢走顾问团团长的位子,怎会没有心结。
魏将军把目光移开,盯着壁炉里烧白的木炭。“你赢了。没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
“如果这样,我就输了,尽管我可能等不到结果揭晓的时候。”塞将军靠在椅背上缓了口气,微笑道,“乔治,亚历山大,我把剩下的事交给你们。这样,就算你们做到了,也别想在我面前神气,因为你们有两个人。”
除直系上司塞克特之外,几十年来从不服任何人管束的魏将军与这个比他年轻的?巫芄宋识允悠蹋逞频溃骸霸己材撬梗饣罢嫠杌奁√炱鸵阒皇抢哿耍菹14换幔芸炀突岷闷鹄础!?br />
“好。我累了的时候,你们瞪大眼睛给我盯着:我要我的士兵,果敢用命,守卫妻子儿女;我要我的军官,机敏善战,肩负同袍同胞;我要我的敌人,溃败千里,永记血债血偿;我要这个国家,自立于世,不再有国无防。”
魏将军默然点头。
那八十辆白菜价的一号战车早到了南京,蒋校长不管孔祥熙有多肉痛,硬掰出三十辆配给嫡系87和88师,又截留十辆给炮兵学校,剩下四十辆暂存税警总团。四个庞大冗杂的摊子,不乏有与法肯豪森权限重叠之处。
接手塞将军的职责后,法肯豪森并未一上任就拿出大权在握的强硬。他在德国领兵时,曾对魏采尔的脾性有所耳闻,要此人只凭一纸委任状就向自己低头,绝无可能。魏采尔是塞将军留下的烫手山芋,用得好,来之不易的机械化师将成为现代陆军最强力的王牌;稍有差池,毁的不只是顾问团和中央军的声名。
塞将军今晚一番话,不乏为法肯豪森引路铺桥。论纵横,魏采尔远非塞克特与悉心研究过东方权谋的?巫芄宋实亩允帧?br />
见时机已至,法肯豪森方才发话:“我在上海亲眼见过样板师的勇敢,日本方面也怀疑他们受到了与以往不同的训练。教导总队和几个重点师已初具现代军队之雏形,缺的仍是完善的组织操演和精良的军械配给。,可以逐渐抽调·教导总队c36c87c88师的受训官兵到前十个调整师轮值,这也是当初我们设立教导总队的初衷。”
魏将军抬抬眼皮,竭力摒除了尖锐词句。“这个去年就已在尝试,但中阀的割据观念较之施瓦本和巴伐利亚人更甚。中央军整编人事,蒋尚且说得算。把人安插到地方,不被同僚排挤针对已经庆幸,怎会听他们聒噪。”
两人还得再论,塞将军的副官敲门而入,递上一封信函,与塞将军耳语片刻。塞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