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回到家之后,祁先生发现,吃亏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譬如,他发现他的卧室里多了一个枕头,连被褥都是崭新的。
在他发现这一切的时候,傅薇正在楼下侍弄花草,偶尔走到蓁蓁身边帮她辅导功课。偶然一抬头,才看见了楼梯上的人。
傅薇迎着他的注视,慢慢走上楼梯,刚走到他下面两阶就被对面的人迎面抱了起来,安到了自己和楼梯的中间。木质的扶手只能到她的腰间,对面的人倾□来,她下意识地后仰,半个身子都悬在扶手外头,正对着楼下的蓁蓁。
蓁蓁挥着一本白色的习题册,一手捂住眼睛,岔开一条缝,在楼下又蹦又跳,大喊着:“教坏小孩子啦!”
傅薇两颊一下通红,使力推了推身前的人,谁知祁叙丝毫没有为人表率的自觉,毫不顾忌地低下头印住她的唇,寸寸地舐吻,直到他满意了才放开傅薇,一脸无所谓的态度。傅薇皱起眉捶了他一下:“做什么呢蓁蓁还在这儿呢。”
“做该做的事。”祁叙意犹未尽地又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幸好被她及时发现及时阻止了他的进一步攻势。
他这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真是让人不得不担心以后的家庭教育问题。
唔,家庭教育傅薇心头的念想一瞬滑了过去,突然抓住了这个词,才发觉不对的地方在哪里——谁说她要嫁给他了!她在心里羞恼地这样想着。
但枕头是她放的被褥是她铺的,于是这天夜里,第一次正式与祁先生同床共枕的傅小姐领悟到了许多道理。
比如——被阻止的热情,总是会有后续的
再比如——主动投怀送抱这件事是要慎重的。
又比如——嗯,家庭教育恐怕是必须要担心的了。
※※※
转而入秋。
戚奶奶的病手术之后恢复良好,已经出院回了c市。傅薇有意留下蓁蓁,但奶奶一个人在家总要有人陪侍照料着,思来想去还是把蓁蓁送了回去,许诺以后逢年过节便去看她。
已在美国一切安顿妥当的李萌偶尔在网上遇到她,聊上几句,对此的评价叫做:“你现在的心态俨然一个闲得发慌的新婚贵妇。”
傅薇对此的回应是:第一c她还有正当工作。第二c她暂时还是未婚人士。第三c对一个从小失去家庭的人来说,能够有类似亲人的存在让她牵挂,会让她觉得很幸福。
这大概也算是一种私心吧。
值得一提的是,周浴森那头为期三个月的电视台培训转眼也到了尾声,傅薇如愿以偿地通过了选拔。同一个项目因为向社会开放报名的关系,另外又选出了两个,余婧便是其中一位。
傅薇看到名单的时候,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彼时正是难得祁叙和她都有空的周末,两人坐在cityall的咖啡厅里。沉浸在不是蜜月胜是蜜月的小日子里的祁先生最近愈发着紧她,看到她拿着手机看着看着消息皱起眉头,不悦地瞥了一眼屏幕:“怎么了?”
“没什么。”虽然这么久的相处,已经很习惯和他共享生活里的一切,但工作上c尤其是人际上的问题,她还是会谨慎的有所保留。
毕竟,告诉他也没有用吧。
那个小姑娘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很不喜欢她的样子,在培训的时候就处处在暗地里给她下绊子。傅薇也不是刚毕业的小姑娘了,职场上毕竟摸爬滚打过几年,这些小聪明奈不了她何。况且主管他们这个项目的牵头人是周浴森,他那边自然是处处给傅薇方便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越是这样,余婧对她的敌意愈发明显。
她不是没有反省过,但论为人处世她一向低调持稳,要说能把一个人得罪成那样,并不是她的作风。
幸好,傅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