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金礼恩连续几天的沟通,已经确认敲定这一次的合作方案。
“你还不睡?”傅薇看着他沉默的侧影,专注得几乎心无旁骛——又不是什么大的项目,要不要这么着紧?好在她早就习惯了他一分钟换一个脾气的喜怒无常。
“为了你能够肆无忌惮地往家里搬回乱七八糟的食物,你的监护人正在努力工作。”
“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我早就成年了!”傅薇不满地抗议。
祁叙侧靠在沙发上悄然抬头,嘴角勾了丝轻蔑的笑。客厅顶灯的暖光下,傅薇白皙纤巧的手托着一盘巧克力奶油,嘴里含着一个白色的勺子,嘴唇轻轻撅起,多了几分平日里没有的俏皮。她喜欢棉质的衣服,毛茸茸的睡裙被淡橙的光熏出柔和的色泽,看起来像是沐浴在春日暖阳下,身边是一个无风的晴天。
她从一开始那个安静少话,甚至有些局促拘谨的女孩子,成长成了如今的这只软刺的小刺猬,伶牙俐齿,却总是柔和温暖。
从傅薇被收养的那一天起,八年了,这是他第一次认真观察她。
忽然之间他发现,她好像充斥着他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只要他抬头,总是能看到不远处的她。
祁叙回过神,才发现手中的纸上不知何时多了几个字,原本锋芒毕露的笔迹在这几个字的地方竟然渐渐变得柔和:傅薇。
一个平淡无奇,却熟稔万分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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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是小年夜。
付其誉致电道过歉,傅薇公事化地应和几句,十分善解人意地表示没有关系,请他不必在意。淡然得几乎疏远的态度让付其誉有些无奈,只能自嘲地笑笑,他还以为他们俩已经算是朋友,没有想到她仍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她甚至都没有问他突然失常的理由,只在挂电话前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句不相干的话:“你床头摆的那些照片,是你已经过世的母亲?”
“是。”他被问得有些猝不?溃锲行┮苫螅白既返厮担俏业募棠浮d闳鲜叮俊?br />
在他对家庭背景的简单叙述里,只提到过他母亲是个古典芭蕾舞者,热爱自己的事业,甚至鼓励自己的儿子学习芭蕾。她只负责记?募彝ヒ蛩刂杏胨闹耙瞪挠泄氐哪且徊糠郑蕴?的东西了解不多。
她一直以为他有一个完整且体面的家庭。
傅薇默了默,又好像对这个答案不怎么惊讶:“不认识。只是觉得很少有人在卧室里摆那么多与长辈的合影,你和你的继母感情很好。”
“我的继母对我影响很大。”电话里的声音轻声笑了笑,“也许这可以作为我们下一次的谈话内容,在年后。”
“再说吧。”傅薇的声音听起来很犹豫,“我最近有一些私事要忙,得暂时中止一下我们的工作进度了。”
付其誉明显有一瞬地停顿:“没关系,春节假期很长,希望到时你会有时间。”
她不好再拒绝,轻声回了句:“好。”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私事要忙。
傅薇站在流理台前,饺子馅已经准备好,连面粉都已经和匀揉好,她正纠结着该先擀面还是先剁馅。手机铃声把她从深重的选择恐惧症中拯救了出来,李萌的声音透着股欢快的氛围:“小年夜快乐!”
“快乐。”李萌是办公室里与她相处得最好的一个同事,加上人年轻又有活力,逢年过节就爱打电话送一圈祝福。傅薇淡淡笑着寒暄几句:“你在做什么呢?”
“在看主编的节目啊!就是旁边的金礼恩有点碍眼,不过有她的镜头无视掉就好啦!!”李萌的声音很是激动。
节目?傅薇想了想,祁叙最近似乎确实接了个电视台的财经节目邀约,当常驻嘉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