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一07一01
第一章
阳光透过枝叶,斑斑驳驳地洒在身上,空气像凝滞一样,没有一丝微风。虽然是仲春天气,董超与薛霸却走得汗流夹背,两人只拽了条哨棒,行李包裹都挂在林冲的木枷上。
贼斯鸟!薛霸恶狠狠道:莫若就在此地结果了他!也少走後面几千里的路。
噤声!董超压低声音道:昨晚你施的计策,拿开水给他烫脚,这厮眉毛也不挑一下,滚开的水烫上去,脚背也不见半点红!还瞧不出林教头这一身的好功夫?
薛霸急道:老董!咱们可是拿了钱的!你若是打退堂鼓,太尉府那钱可是好白拿的?
偏是你急!董超拉著薛霸又堕後几步,远远瞧著林冲的背影道:这厮功夫扎手,等闲制不住他。若是用强,怕是坏了我二人的性命。
薛霸悄声道:依你之见?
董超从袖中摸出一只竹管,然後拿出腰间的水囊,拔开塞子,把竹管的蜡封揭开,将里面的粉末倒进去,这是我花了一个银铢才买来的。饶是大罗金仙,只要吃?ィ皇比桃惨钏止侨怼?br />
忽然旁边呼喇一声,把两人唬了一跳,仔细看时,却是一只野鸡从林间拍打著翅膀飞出。
薛霸眼明手快,抄起哨棒将那只野鸡打下来。两人对视一眼,董超提著野鸡的两只翅膀朝前跑去,口中嚷道:林教头好口福!这只野鸡半路撞出来,正好与教头打牙祭!
林冲带著重枷,头发髡过,脸上刚刺了青,比起当日的豪迈多了几分沧桑。
他立定脚步,两手捧著枷,微微躬身,不敢。
董超从腰间解下水囊,一边笑道:本该我们自己拿行李,偏生昨晚吃坏了肚子,身上半点力气也无,偏劳教头了。辛苦辛苦!且来喝口水。
林冲看著他把水囊递到木枷上,片刻後张开口,犹如长鲸吸水,一口气喝了大半,他双手被铁镣锁著,递不到木枷上,无法抹嘴,只点了点头,说道:谢了。
董超堆起笑脸,累了这一路,也该歇歇了。教头且坐,待小的杀了这鸡,与教头尝鲜!
林冲依著一棵大树坐下,虎目四处一扫,只见周围的山林烟雾弥漫,古木森森,翻起的树根犹如怪蟒,透出一股险恶的气息,不禁问道:这是何地?
野猪林。董超道:往江州去的必经之路。教头放心,这路我们兄弟都是走熟的,断不会有事。
林冲道:离江州还有多少路程?
董超还没开口,薛霸便道:好不晓事!刚出了临安,离江州还远著呢!
林冲不再言语,背靠著大树闭目养神。
董超使一把牛耳尖刀利落地给野鸡放了血,一边向薛霸使了个眼色。两人是做惯活的,薛霸心下会意,一边作出小解的样子,把腰间的铁索抖得哗哗作响,一边骂骂咧咧往树後走去。到了树後,他瞧准林冲的位置,猛地抖手一挥,铁索绕过大树,哗啦一声绷紧,将林冲当胸捆在树上。
铁索捆在身上,林冲却没有挣扎,只像是没了力气一样,缓缓睁开眼睛。
董超将野鸡一抛,一边提著滴血的尖刀过来,一边道:林教头,你不合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我们兄弟也是奉命行事。
林冲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沉声道:是谁要取林某的性命?
还能有谁?薛霸将铁索钉在树後,提著腰刀过来,抖著一脸横肉说道:要怪就怪你娶了个花枝般的娘子,惹得太尉府的小衙内动心。你若不死,小衙内怎好与你家娘子双宿又飞?
董超道:教头莫听他胡说。今日之事,与你家娘子无关。教头只需安心上路,往後一年两祭,总少不了教头的酒水。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进来!薛霸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