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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到辰时,三川口是一片数里宽的平原,双方却在溪水间的狭小地域展开血战。程宗扬越看越是放心,一般人很难支撑长时间的高强度运动——即使优秀运动员,也不可能一口气冲刺一千米。像这种连续作战,受过训练的精锐士兵也支撑不了太久。宋军依靠数量优势,持续不断地发起进攻,而星月湖军士则利用熟练的阵型,不急不燥地与宋军对攻,再急迫的局面,也始终有人保持休息状态,虽然强敌环伺,却守得固若金汤。

    从中军冲出的宋军将领已经伤在崔茂锤下,幸好铁甲营的士卒拚死相救,万俟政才捡了条性命。崔茂的披风浸透鲜血,内里的血色愈发红得刺目。宋军铁甲营不惧刀矢,但他的混元锤无锋无刃,无论刀枪剑戟,还是精铁打制的瘊子甲,面对那只铁西瓜都是白饶。

    崔茂像一个高明的指挥家,指挥著战场的节奏,他每次冲击之後,都仗著快马远远驰开,铁甲营披著瘊子甲的重装步卒速度本来就慢,根本无法追击。最後刘平派出一队亲兵追杀,反而被崔茂引得大兜圈子,接著趁铁甲营立足未稳,突然从他们阵型最薄弱处杀入,再扬长而去。

    铁甲营所在的中军距离星月湖军士只有二百步,正常速度五分钟就可赶到,但这五分钟的路程却被崔茂单人匹马拖了半个时辰。宋军中军紧邻第二道溪水,前军放在距第一道溪水四十步的位置,原意是想趁敌军进攻时,半渡而击。结果星月湖军士以偃月阵渡过溪水,随即背水列阵,迫使宋军主动攻击,原来的计划顿时成了鸡肋。

    宋军前军出击,准备的偃月阵完全没用上,反而与中军拉开距离,於是中军的铁甲营出动之後,就给崔茂留下了冲杀的空间。可以看出,从头至尾,宋军的反应都在对手的算计之中。

    一名年轻的宋军迎著崔茂驰来的战马横起长刀,一边喝道:拒马!

    十余名枪手挺起长枪,紧张地盯著对手,最前面一排持盾的刀手半跪下来,用肩膀扛住盾牌,其余的军士纷纷举起,瞄准那个煞星的坐骑。

    只剩下十余步时,刘宜孙大喝道:放!

    数十支弩箭同时飞出,却见那名敌将左手抓起披风一挥,将箭矢尽数卷走,露出肩章上两颗银星。

    十余步的距离转瞬即逝,已经没有机会再放第二箭,刘宜孙横刀大声喝道:杀!说著当先冲上前去,一刀砍向崔茂的肩膀。

    崔茂清雅的面孔不动声色,他左手抡起混元锤,磕开刘宜孙的长刀,忽然眼前乌光一闪,一枚精巧的弩箭朝他面门疾射过来。张亢这一弩放得刁钻之极,待崔茂发现,已经避无可避。

    崔茂头一仰,彷佛被弩矢射中,接著从马背上挺起身,口里已经多了一枚弩矢。他呸的一口,吐出弩矢,然後举锤朝张亢砸去。

    张亢奋力一挡,顿时佩刀弯折,口喷鲜血,整个人旋转著仆倒在雪地上,接著被马蹄践过。

    刘宜孙目眦欲裂,眼看著那名敌寇踏过张亢的尸首,冲向拒马阵,嘶声道:刺!

    杀!枪手挺起长枪,齐声高呼,朝敌寇的胸口c大腿c马腹刺去。

    谁知崔茂一勒战马,硬生生停在枪锋前半尺的位置,那些军士刺了个空,连忙收枪,重新结阵。

    众人都有些不懂,他为什么会停在枪阵之外,混元锤再凶猛,也只有三尺多长,勒马对战,长枪自然占足了便宜,不等他锤到,十几支长枪就能在他身上c马上戳几个窟窿。

    崔茂举起混元锤。青铜的锤瓜上沾满血迹,锤上蚀刻的小桥流水淌著鲜血,宛如地狱的修罗血池。出乎那些军士的意料,敌寇手臂一抬,那只青铜锤瓜以雷霆万钧之势直轰过来,越过丈许的距离,将数名军士砸得筋断骨折。

    崔茂回臂一收,锤柄飞出的铁链一匝匝绕在臂上,血淋淋的锤瓜宛如血河。

    他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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